“住嘴!”
他驀然喝了一聲,一把將人拽起來。
梁娉被動的叫他半提著,拎到門邊上,他手一甩,梁娉脫了力,人往那門上重重一跌。額頭撞得生疼,立即留下一塊紅色印記。
她扭頭朝著他望,周重霄臉色發青,眼眸越加深黑。
“我......”
他把他父母親成婚時的戒指拿了回來送給她,她沒有不高興的道理。可......高美雲說得對,她這樣一個人,還怎樣去配他?她不能困著他一輩子,沒有幾天了,高美雲的訂婚宴就後日......
“我謝謝你的好意。可我這個人......我這個人總是不知好歹。你瞧著也累,我跟著你,也很辛苦。這戒指既這樣重要,你留著,總有一日,它會等到它真正的主人。”
梁娉一行說,一行緩慢的把戒指脫下來。
每撥下一分,耳畔就似又回響一遍高美雲早些時和她說的那些話。
不想哭,不能哭,不該哭......可心痛如絞的疼,她沒有止疼藥,她疼得受不了。
終於把戒指拔下來,梁娉始終垂著頭,耷拉著眼皮,半張臉龐掩在陰影裏,匆匆把戒指往周重霄的手裏一塞,拉開門出去。
他向不是會哄人的料,他的冷漠、疏離令他少了鶯燕打攪,身旁女人,少一個好一個,他無暇顧及女人,也不屑在風花雪月的事上浪費精神。
可梁紹說起女人心,說起“顰顰”兩個字的時候,他卻會想令自己柔和一點,再溫和一點。能和她走得更近一些。
自從湘楚再見,她心裏始終隔著一扇門,一掛簾子,她的倩影就在眼前晃動,甚至撲到了他的懷中來,但她的人卻永遠在千裏之外。
她被夢魘所困,她難以走出黑暗過往,他都理解。他給她時間,給她空間,讓她慢慢的恢複。可最終得來的結果,卻令周重霄惱怒失望。
他不是為了讓她胡思亂想,得出最後要離開的結論才在這幾日總縱著她,由著她。
她該吃些苦頭,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
由著她走!浙江便是在梁紹的手中,他也能叫她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出了這個房門,他便要叫她知道,周重霄三個字,可是好欺侮的!
可那落在手背上的一滴淚,卻令周重霄滿腔的怒火和陰冷都在一瞬間沉寂下來。他望著手背上的那滴眼淚,很不明白,一個女人鐵了心的要離開,為什麼她還要哭。是因為女人原便是有事無事喜歡灑上兩滴眼淚,還是因為......旁的?
梁娉剛要跨出房門去,後頭一道掌風過來,將那門“砰砰”拍得直抖打顫。她被迫一個旋身,眼前恍惚之間,後背已抵在木門上,被周重霄兩臂困住。
她眼睛通紅一片,眼裏有震驚錯愕,還有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小小擔心害怕之後的如釋重負。
她是想要他留住她的罷.....女人,竟果真如梁紹所說,難懂,複雜。
“是不是真的?”
他逼問:“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梁娉淚眼婆娑的望著他。望著他因不耐煩而微微上揚的眉,因著怒而變得越加玄深的眸,那咄咄逼人的神色,那緊繃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
她情不自禁的抬手,指尖剛剛貼到了他的唇上,被周重霄極快捉住。
“說!”
他的口氣不太好,已到了克製邊緣。
他這個人脾氣很不好,外人看他,似總是冷靜沉穩,穩重有餘,少了年輕人的生氣。嚴肅得隻要他一走近,周遭幾十裏都會寒冷肅穆一片。可她知道,他暴躁易怒,動不動就上手,不講道理,還不許別人講道理。
她所討厭的軍閥脾性,他身上都有。暴戾、血腥,殘忍、冷酷。
可她喜歡的脾性,他也都有。看到他,她會安心;他也懂體貼,說不來甜言蜜語,卻會默默替她準備禮物,幫她出頭;他明知道她遭遇了什麼,他沒有拋開她,還是大方的接納了她,哪怕這裏麵有許多旁的考量......他胸有大誌,他深藏家國大夢。
“我......”
她的忍淚楚楚,欲言又止,她的百般掙紮......
他已耐性告罄。
大掌扣住梁娉的後腦勺,不容分說的熱吻便襲了過去。
將她所有語言都卷入舌尖。不論她將說的是動聽,還是講引起他更大的怒火,統統消滅在輾轉交纏的唇齒之間。
牙齒咬著柔軟雙唇,在舌尖上重重一咬。聽到她吃痛逸出呻/吟。周重霄盯著梁娉的眸色暗如黑夜蒼穹。
他卷著她的舌哼出一聲,舌尖長驅直入。灼/熱大掌毫不客氣探入她裙中,扯住她襯裏的絲襪,將梁娉一條腿往窄腰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