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紹和梁娉被分開關在兩個地方,梁娉這個時候冷靜下來,隻管坐在那草垛上不動。
她邊上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乞丐從身上抓了虱子放在嘴裏嚼,兩隻眼睛在梁娉身上打轉。
忽然,他站了起來,動手動腳的去撥梁娉頭發上的發卡。梁娉立即跳了起來,朝著外麵喊:“來人!來人!”
那老乞丐嬉笑著,一把朝她頭上抓住,把梁娉的頭發抓下來了一把,那隻發卡掉在地上。
梁娉嚇得直跑到鐵柵欄上用力的敲著:“來人!來人啊!”
一個看上去醉醺醺的警察晃了過來,乜斜著眼睛:“吵什麼吵?你當這裏是酒店?”
梁娉指著那個乞丐:“他搶我的東西!”
那個警察哼哧笑出來:“到了這個地方你還當自己是小姐?搶你東西怎麼了?就是把你摁在地上睡了的事情也有!”
梁娉被他喝得毛骨悚然。身後頭的那個乞丐像是得到了某種鼓舞,兩隻眼睛跟惡狼一樣放出綠光來。
那警察也不管她,搖搖晃晃的又往外走了。
梁娉縮靠在鐵柵欄上,那乞丐一步一搖,色迷迷的瞧著她走過來。
“走開!”
梁娉揮著手要把他趕走,將耳朵上的珍珠耳環摘下來,她朝著他身後丟了過去。那乞丐見了,立即調轉身去撿珍珠耳環。梁娉便使勁兒敲著鐵柵欄:“我要見你們局長!”
可不管她怎樣喊,沒人搭理她。
那乞丐把珍珠耳光和發卡都塞到破爛的口袋裏,又彎著腰趔趔趄趄朝著梁娉走過來。
梁娉渾身上下都在叫囂發抖,她腳尖踮在地上,身後沒有退路,抓緊了欄杆無措恐慌。
忽聽到有腳步聲,她忙的回過身去,就看到周重霄和另外一個陌生的男人從那道門後走出來。
“周重霄!”她像是見到了救星,忙喊了他一聲。
“誤抓了夫人是我們的失誤,我一定好好教訓那幫沒眼的兔崽子!”
跟在周重霄後頭的人忙過來,親自開了牢門要把梁娉請出來。
梁娉見著周重霄,所有筋骨全放鬆下來,不等那人請她,她自己跑出來,到了他麵前,站住腳。眼裏隱藏著淚水,仰頭看著他。
周重霄視線在她身上一落,朝她身後的人望過去:“那麼我就把人帶走了。”
那人連聲道:“自然自然。我親自送兩位出去。”
梁娉抓住他的手:“我四哥呢?”
那人歪著眼睛一笑:“梁四少涉險買凶殺人,暫時不能放。”
“怎麼就買凶殺人了?我四哥和張廳長又沒有深仇大恨,你們一定搞錯了!”
“這個就要看調查結果了。畢竟四少和張廳長有些過節,要說買凶殺人,也不是說不通。”那人陪著笑,轉過臉去,朝著周重霄道,“周督軍,您看是不是這個理?”
梁娉急得臉色紅起來:“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帶我四哥走!”
她甩手就要上前,被周重霄複又握住:“調查真凶就要辛苦盧副廳長了,有什麼幫得上忙的,歡迎你來府上。”
梁娉急喊了一聲:“周重霄!”
周重霄不由分說,拽著她就往外走。
車子就停在巡捕房前門,周重霄拉開車門要她進去。梁娉梗直了脖子:“我四哥還在裏麵,他走不了,我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