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純真無邪的小臉,秦雪柔忍不住再次落淚。

“媽咪,您打電話給爹哋了嗎?你不如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樂樂伸出手,接住母親的眼淚。

“他沒開機,他不肯跟媽咪解釋。”秦雪柔搖著頭,低聲哽咽。

“那您以後真的不要爹哋了嗎?”樂樂忽然又問,見母親似乎不很明白,接著講,“我剛才聽到外公罵您,外婆也叫您不要再理爹哋。媽咪,您會聽外公外婆的話嗎?我們以後真的不能和爹哋見麵了嗎?爹哋豈不是很難過?我記得爹哋說過,他要是沒了媽咪沒了我們,他就什麼也沒有了。如果爹哋什麼都沒了,那他怎麼生活?怎麼吃飯?他不吃飯,會不會餓死?”

聽著他的童言童語,秦雪柔淚水更是嘩嘩地流。

“媽咪,我不要爹哋什麼都沒有,我不要爹哋餓死,你再去求外公,不如樂樂和你一起去,還有嘉嘉,我想他也不希望爹哋被餓死的。我們一起求外公原諒爹哋好不好,媽咪,樂樂求求你了……”

樂樂不停嗚咽著,秦雪柔則已哭成了淚人,她不曉得自己應該如何去回答眼前這個小小的他,故她隻能把他摟入懷中,與他一起放聲大哭。

小孩子哭累了,還能睡過去,秦雪柔淚水哭幹了,卻仍無法入眠。

手機上的時間指向了淩晨1點多,她打過雲赫的電話無數次,可都沒有一次能夠接通。

她先是安排樂樂睡下,順便出到客廳,周圍一片漆黑和安靜。於是,她躡手躡腳地走到父母的臥室門口,裏麵也是靜悄悄的,奔波了一天的他們,應該睡著了。

她回到客廳,思緒混亂地呆坐,一陣子過後,悄悄離開家門,直奔雲赫的住處。

像上次那樣,此刻已是淩晨三點多。

她用鑰匙開門,發現裏麵開著燈,煙霧繚繞中映出雲赫高大的身軀,還有他麵前的茶幾上,無數煙頭放在煙灰缸裏。

皺著眉頭,她走到窗口那,拉開玻璃窗,讓清新的空氣進來衝走烏煙瘴氣,然後才停在他的跟前。

她尚未開口,雲赫便已站起身,不由分說地發出辱罵,“別以為又來對我安撫一番就沒事,我告訴你,這次就算你在我身下主動張開雙腿,也休想我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啪——”

重重一巴掌,響徹整個客廳,雲赫深沉的俊顏立刻印出一個五爪印。

他捂著臉,赤紅的雙眼更加駭人恐怖,簡直要殺人一般。

“為什麼你總是死性不改滿口粗言?為什麼你總覺得自己很受委屈?我叫過你這次先別去,但結果呢?你不請自來,也不通知我,還弄出這樣的意外!那是我父親的生日,本來歡歡喜喜的一場宴會,因為你的失誤,導致這樣的收場!”秦雪柔俏臉含怒,羞憤地痛斥,這樣的他,叫她如何相信?叫她如何繼續去愛他!

“哼,你當然不希望我去,因為你有藍雋嘛,那個人人認為是最佳女婿的男人。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我去,你也認為我隻會添亂是不是?如果你能果斷地跟藍雋提出分手,他今晚還有機會冠冕堂皇地以最佳女婿的身份出現嗎?看看你的家人,看看你那些親戚,他們哪個不認為你和藍雋是無比般配的一對?!”雲赫也大吼出來,一想起今晚所受的冷落和委屈,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口不擇言和語無倫次的劣性再次呈現,“說什麼他對你恩重如山,不能輕易與他說清楚,免得讓他傷心。那我呢?難道你就可以不顧我的感受?難道我生來就是備受冷落嘲笑的那一個?我看你根本是一心兩用,你不但想擁有我,還想擁有藍雋!”

果然,秦雪柔更是被氣得渾身發抖,羞憤的嗓音充滿濃濃的失望和絕望,“這樣的結果,還不是你造成?當年是誰害得我痛不欲生?是誰迫使我孤身一人遠走他鄉?當藍雋陪我度過辛苦的十月懷胎的時候,你在哪?當藍雋在我因生孩子而幾乎喪命的情況守護我、鼓勵我陪伴我的時候,你在哪?當藍雋幫我把樂樂和嘉嘉撫養成人的時候,你又在哪?我爸和大哥說得不錯,我犯賤,我有眼無珠,放著這麼好的他不愛,偏偏要愛你這個死性不改、自私冷血、心裏陰暗的魔鬼!或許,你認為分手二字很容易說,但我說不出來,對著那麼好的一個男人,無怨無悔地守護了我7年,不管順境逆境,總是給我帶了希望和勇氣、不顧一切地給我深愛的男人,我說不出口,我不忍心傷害,你明白不?你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