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齊不知是太過氣憤,還是烈酒下肚之後後勁衝上了頭,變得異常衝動,忽地緊緊揪住了付婉的手,“這個女人,不錯,她曾經是你的未婚妻,可是,你捫心自問,從頭至尾你究竟有沒有花一點點心思在她身上,她是你不愛的女人,既然是對你可有可無的女人……”
什麼意思?
付婉聽了格外惱火,沈子齊這個家夥是故意在揭她的傷疤,什麼不愛的女人,可有可無的女人,付婉忍無可忍,開言製止,“沈子齊,說什麼呢,你瘋了。”
付婉厲吼的聲音並沒有把沈子齊的怒焰給壓下來,反倒在此刻愈發彰顯了沈子齊的男人本色,“給我安分點,坐下。”強行箍住了她的纖腰,付婉一個重心不穩跌入他的胸膛,接下來沈子齊的話也讓付婉啞然,安靜了:
“既然是你不喜歡的女人,我又恰好喜歡得緊,所以,除了這個女人之外,有關於沈氏的一切,所有沈家的一切,隻要你想要的,隻要你想拿走的,我通通不會跟你爭,明天我就向董事會提出辭職,你回來了,沈氏總裁的位置本來就該是你的。”
沈子齊不是賭氣,隻是有點不值得,替自己的女人不值,付婉當初嫁給自己的目的很明確,為了心愛的人哪怕是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也要保住沈氏的一切,因為那是沈燁的一切,是沈燁的心血。
可結果呢,她為之付出,犧牲的,隻不過是沈燁可以隨隨便便摧毀的,完全無關緊要。那麼,這兩年他們所做的努力又算什麼?
尹曼青,沈子齊,付婉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沈燁身上,以前他們兩兩之間的關係是戀人,是兄弟,是朋友,可如今,在他們眼裏的沈燁卻是全然陌生的一個人。
沈燁不理尹曼青的態度,付婉或許可以理解為是他有什麼難言之隱,可是他針對沈氏的行為,付婉無從解釋,找不到任何一個答案。
麵對他們灼灼的目光,沈燁鎮定不已,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也不表明態度自己是否會和沈氏爭奪合作案,既然決定了,是不可能改變的。
“讓我來,不是喝酒的嗎?雖然,我戒酒了,可我們幾個很久沒聚一起了,為了今天的見麵,我喝一杯。”
沈燁淡淡的開口,仿佛之於他而言,沒有什麼事情是重要的,尹曼青是,沈氏更是,通通無關緊要,好似一顆心像冰封了起來,誰也無法靠近,一旦靠近,隻有被無情的凍傷。
他自顧自的舉杯,小口的喝完了杯中的酒,視線很肯定的望向沈子齊,“付婉和沈氏,我都沒興趣和你爭,雷氏的合作案隻不過是PAM美國總部的意思,我無能為力。”
口頭上說著無能為力,可誰都看得出來他是蓄意而為之,“聚也聚了,酒也喝了,我失陪。”
沈燁站了起來,片刻掌心裏傳來了軟膩的觸感,不用看就知道是尹曼青,即使初夏了,她的手依然沒有溫度,微涼的觸感傳入他的掌心,好似令他清醒了不少,隨之心疼也伴隨而來,回國之後的頭一次沒有無情的甩開尹曼青的手。
而尹曼青也是第一次終於放棄了,“今晚留下來,陪我們不醉不歸,代價是: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糾纏你,我會把你當成是陌生人來對待,即使碰麵了,我也會當做從來不曾認識你。”
不用當做不認識,實際現在她已經不認識沈燁了,不明白他正想什麼,籌劃什麼,完全陌生的一個人,兩年的時間已經讓她和沈燁徹底陌路了。
“小曼,你到底在什麼?”付婉很訝異,她今晚還沒開始喝酒就醉了嗎?
她花盡心思讓沈燁來這裏,不是讓尹曼青到最後自己棄械投降,自我放棄的!
尹曼青倒是很清醒確定的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不相信我嗎?”
回答她的隻有沈燁漫長的沉默。
也是,她的話語已沒有什麼可信度了,說好不糾纏的,卻一次又一次想方設法想著他們能和好,“我發誓,發誓你總該相信了吧,如果我尹曼青從這一刻開始,我對沈燁還有一絲一毫的糾纏,我不得……”
“我留下來。”不願聽到從尹曼青嘴裏任何詛咒自己的話語,沈燁在經過一番艱難的心理鬥爭後,沈燁重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