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不是聽見李嬸說你醒來了嗎,我高興的,”桑夏拉著奶奶的手,笑著說道,“李嬸,奶奶真的好了呢,說話都有力氣了,奶奶,你要好好吃飯哦,那樣好得快,我們就能快點回家了。”
桑夏拿出來時在路上給奶奶買的蛋糕,掰了一塊,遞到奶奶嘴邊,“奶奶,這家蛋糕很好吃哦,奶奶嚐一嚐,啊……張嘴啊奶奶。”
“哎,奶奶現在不餓,你放下,奶奶有話給你說。”奶奶似乎有些心事,桑夏忽閃了幾下眸子,看著奶奶認真的模樣,便暫時將蛋糕放在一邊,看了李嬸一眼,李嬸點點頭,示意她聽著就是了。
“奶奶……!”事情很嚴重嗎?奶奶為什麼這幅表情啊。
“桑桑啊,你也長大了,奶奶為什麼會突然生病,你大概也明白了一些,”奶奶雖然好了,但是身體畢竟還很虛弱,說了幾句,就要歇一歇。
“不是奶奶不願意搬走,實在是……五十年前,奶奶和一個人約好了的,他會回來找奶奶的……所以,奶奶不能走……!”似乎有些激動,奶奶說不下去了。
“奶奶!”桑夏這才知道,奶奶之所以不肯搬走,不是說故意撒潑耍賴,是因為一個約定?和一個人的約定,男人嗎?
“那個男人說好了,要我永遠都要在磐石街等他,不管什麼時候,都要等他回來,所以,磐石街不能消失,桑桑,奶奶不能搬走啊……”
“奶奶,別急啊,別急,慢慢說……醫生說了不能激動的,”桑夏擔心奶奶剛剛手術的身子受到傷害,便一個勁的安慰她,“奶奶,隻要我在,就不會讓磐石街消失的,奶奶放心吧……!”
“桑桑,答應奶奶,你幫奶奶去問問,奶奶退一步,不再賴著不走了,奶奶答應搬走,但是,能不能找找力陽集團的喻總,和他說說,不要將磐石街改名了好不好?你李嬸說,力陽打算磐石街改造好了以後改名,桑桑,要是磐石街改了名字了,那個人回來找我……還怎麼找得到啊……!?”
奶奶極力壓抑著心裏的激動,喝了李嬸端過來的一杯水,渾濁的眼睛裏滿是霧蒙蒙的水汽。
桑夏這才明白,磐石街對奶奶來說意味著什麼,五十年的堅守,五十年不變的深情,訴說著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堅如磐石般的愛情。
“奶奶,你放心好了,桑桑一定幫助你。”桑夏握著奶奶冰涼的手,手上的蒼老的滿是皺褶的皮膚,道道痕跡裏都是無情歲月的侵蝕。
但是,奶奶的愛情卻沒有隨著歲月的流失而有一點點的改變。
桑夏也才明白,一生未嫁的奶奶究竟是為何堅守了。奶奶的心願,她一定要幫她完成。
……
景晨的店麵基本上都搬完了,李嬸家的東西也搬的差不多了,李叔在家裏收拾一些小物件,桑夏便開始收拾自己家的東西,景晨哥說搬家公司下午回來將東西拉走。
所有的東西都打了包,桑夏站在幾乎狼藉一片的院子裏,心潮澎湃著。童年時的點點滴滴像是放電影一般的湧上心頭,雜亂中,那些影像一般的記憶,汩汩的從記憶深處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