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曲 隻願君心似我心(下)(1 / 2)

此時其他三人的玉牌已在盤中,隻有飛瓊一人躊躇不決。正要做出選擇的刹那,腦裏好似靈光一閃,那塊就要出手的玉牌又被她硬生生地壓下。

“公子,請您盡快做出決定。”白衫女子笑若梅萼含雪,眼裏卻全無笑意。飛瓊卻渾若無睹,隻大步邁過她的身邊,用手托起瓷質彩鳥,細細地摩挲起瓷器的底足來。

須臾片刻,她便帶著一臉莫測的表情轉回自己的椅邊,從手邊拿起一麵玉牌推入中央的托盤之中。

四麵玉牌皆被翻開的瞬間,白衫女子向飛瓊投來一抹輕蔑的眼光,緩緩言道:“公子眼拙到如此地步,真是不該來此處獻醜。”

那一麵“假”的玉牌橫亙在托盤中央,顯得如此的格格不入。

那粗魯的虯須大漢聽聞,隻哈哈大笑道:“原來此地真有比我更不識貨之人!”

不遠處的折扇男子卻款款走來,用扇柄輕敲飛瓊的肩膀,側身耳語道:“小兄弟真是有眼光,不惜判錯來奪得這件珍寶。隻是它價值不菲,不知你可有足夠的銀兩買下它?”而那位不發一言的青衣長者,隻低低地輕歎一聲,便又閉目凝神地端坐起來。

“不,我願以我全部的身家為賭注,這件瓷鳥,確是贗品。”

此語一出,四座皆驚。

白衫女子麵露不豫的神色,譏誚地言道:“煩請公子指教,您是從何處看出這件珍寶確為贗品的?”

飛瓊緩緩地抬起桌上的瓷鳥,平靜無波地說著:“這件瓷器的真偽的確很難辨別,但它卻有一個破綻。”

“敢問姑娘,這件瓷鳥是否亦是出土瓷器?”

白衫女子點頭默許,飛瓊伸出左手的二指,輕輕地按在瓷鳥的底足之上:“自然老化的瓷器,土埋時幹度與濕度是有所區別的。放在桌上的底足常被磨損,磨損的度也該有所不同,當手摸上去的時候,釉麵老化的程度也有節奏差別。”

“而這件瓷器的底足,卻絲毫看不出磨損的差別,的確是一件仿製極佳的贗品。”話音未落,那邊凝神靜思的青衣老者已行至麵前。他從飛瓊的手裏接過那件瓷質彩鳥,低頭端詳片刻,臉上亦露出了然的表情。

“這位公子所言甚是,老朽竟眼拙沒有看出。”青衣長者搖頭長歎道。

白衫女子麵色一僵,不知所措地退立一旁。亭外忽的走入一個手托紅木漆盤的素衣丫鬟,定睛一看,那盤裏卻是放著四顆雕工細膩的翡翠玉白菜,以及一個食指長短的金色卷軸。

抽起卷軸端看片刻,那白衣女子便又恢複常態,嫋娜笑道:“方才是我眼光拙劣,失禮於這位公子,若有得罪之處請公子見諒。這幾件玉質上乘的翡翠,我家主人送給幾位貴客作為賠罪之禮,請各位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