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3 / 3)

二人正爭執著,李卓突然看見路前方有村莊,他腦袋一轉,突然有了主意,打了右轉向燈,駛向了緊急停車帶上,等車子駛到村莊附近時停了下來,交代汪星在車上候著,然後他翻出了護欄,跑進了村莊裏。

沒多久,汪星看到李卓提著四隻飲水機上用的塑料桶跑了回來,不由得被哥們兒的聰明勁給折服了。

李卓將水桶放進後備箱裏,然後上了駕駛座兒,重新發動了車。

“哥們兒,你真夠聰明的啊,這招兒你都能想得出來”,汪星對李卓佩服的五體投地。

“沒辦法,這不是給逼的了嗎。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在那商店的櫃台上拍了三百塊錢,老板二話沒說,拎起桶把蓋子一扣,爽快的就把水給倒完了,要不是我拒絕,人家還送貨上門呢。”

汪星經李卓這麼一逗,也笑了出來,先前的壓抑緩解了一些。

三個多小時後,李卓和汪星駛出了省界,在一處服務區停了下來,李卓將油箱和四隻桶裏加滿了油,然後又買了一堆飲料和食物放在車上,將汪星送上了行程。

李卓下了火車已經是後半夜了,他匆匆的跟王若琳打了個電話,沒想到,王若琳正在地震局樓下候著他。

當王若琳得知案件紡織廠門口發生血案的當事人正是李卓的好哥們兒汪星時,她立即拿起電話要打給李卓,一想起汪大同和汪星的遭遇,她心裏猛的哆嗦了一下,她想打電話阻止李卓再參與下去,可她也知道,李卓是不可能棄他的兄弟於不顧的。一時間,王若琳陷入了重重的矛盾之中。

再後來,報社陸續接到消息,汪星消失了,警察搜查了汪星的住處也沒有結果,後來封鎖了全城,進行更大範圍的搜索,而且要逐戶開展摸排。此時,王若琳隱隱有一種感覺,汪星的消失一定跟李卓有關。

果然,中午下班的時候,王若琳沒有接到李卓的電話,她敏感的意識李卓一定跟汪星在一起,他在設法幫助汪星躲避搜查。想到這點以後,王若琳迅速開車到一家服裝店裏買了兩件一模一樣的T恤,將其中一件送給了報社裏一個追了她很久的同事。同事喜出望外,趁機邀請了王若琳一起吃午飯、看電影,難得的是,王若琳居然同意了,隻不過王若琳同意的時候提出了另一個要求——她還喜歡另外一部夜場的電影,想讓同事多請一場,那位同事更欣喜若狂的答應了。

多無辜的男人啊,好多女人就憑著男人對她的喜歡,在不知不覺客串了女人主導的電影中的演員甲。

案件在王若琳看電影的同時繼續進行,犯罪嫌疑人消失不見了,全城搜索無果,這讓玉城警方感到臉上無光,滿城的酒吧、KTV和賓館受到了無辜牽連,結果汪星沒找到,黃賭毒被抓了不少。

夜場電影結束後,王若琳跟同事道了別,然後開著車到了地震局附近,耐心的等待著李卓。終於,淩晨兩點,李卓的電話打了過來,電話裏嘈雜的很,像是在一個人多的廣場上,似乎還有廣播員播報火車到站的聲音,王若琳得意的笑了一下,我猜中了!

王若琳實施了一個非常完美的計劃,她找的那個同事跟李卓個頭差不多,發型也差不多,又買了兩件一模一樣的T恤,如果警察調查李卓,她就可以給李卓作證,吃飯的飯店和電影院也可以作證,還有兩場電影的四張電影片仍然可以作證。

當李卓看見站在路邊等候自己的王若琳時,他飛快的奔跑過來,一把將王若琳緊緊的、緊緊的摟在了懷裏。

兩人相擁過後,王若琳將自己做的努力告訴了李卓,李卓以吻相報,被王若琳的細心感動著。果然,天一亮警察就找上了門,王若琳的證言和電影票等證據,證明了李卓的“無辜”。

劉長江的心情很好,奪妻之仇即將得報,李卓這個礙眼的家夥被踢的遠遠的,齊帆被調教後也變得很溫順,汪氏集團的收購也將進入到拍賣程序,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劉長江舉起酒杯,跟王重九和孫海銀碰了碰杯,一來為香港考察歸來的孫海銀接風,二來為即將到手的汪氏集團做慶祝。作陪的陳美兒和齊帆也端起酒杯碰了碰,眾人在歡聲笑語中幹了杯中的酒。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發燒,在香港考察了一個月,有一半時間都在發燒,吃藥也不見好”,孫海銀放下杯子後發起了牢騷。

“那你更應該多喝些酒,酒精消毒”,王重九笑著,示意陳美兒給孫海銀倒上酒。

“長時間發燒可不是什麼好事兒,你得空還是去醫院查查吧,光吃藥也不行”,劉長江心情不錯,主動關心起自己的盟友。

“得,劉市長既然下了指示,我這兩天就去醫院查查去,陳小姐,你要不要一起去啊?”孫海銀眯著眼睛看了看陳美兒的胸。

陳美兒也不退縮,大大方方的端起酒杯跟孫海銀碰了一下,說道:“孫行長要我陪,小妹自然義不容辭,不過小妹不能白陪,孫哥你幹了這杯我就陪你去。”

“好,一言為定”,孫海銀幹了杯子裏的酒,陳美兒也陪著幹了。

王重九嘴角冷笑了一下,端起杯子跟劉長江示意了一下也仰頭幹了,劉長江看了看孫海銀和王重九,又不屑地看了一眼陳美兒,也揚了揚手裏的杯子喝了一半。在場的人都知道陳美兒遊走在孫海銀和王重九之間,隻是互相之間都沒有說破而已,劉長江是不屑於說,齊帆是事不關己,王重九和孫海銀都曉得這是場遊戲,而陳美兒卻把這當成了生意。

孫海銀去香港了一個月,陳美兒先後飛去了兩趟,至於中間孫海銀付出了什麼代價無人知曉,但從陳美兒得意的神色上來看,應該是收獲頗豐,此刻二人又當眾眉來眼去的,眼神裏如饑似渴而且非同小渴。

劉長江對這樣的事兒向來持三不政策,不支持、不反對、不表態,他對女人的興趣不及孫海銀,體力不及王重九,他隻要齊帆陪著就行了,其他的女人進入不了他的視野,因此,劉長江還是個比較保守的人,沒有孫海銀那麼濫情。

眼看著孫海銀跟陳美兒又黏糊上了,劉長江皺了皺眉頭,將酒杯裏的酒幹了,然後起身回了房間,齊帆看劉長江走了,也站了起來跟著他回了房間,王重九也不想待在這裏當燈泡,剛從椅子上站起來,卻被孫海銀拉住了,“小九,歸你了,我這會兒燒的厲害,我去休息會兒”。

王重九撫開了孫海銀的手,麵無表情的對孫海銀和陳美兒說道:“謝了,我今天吃齋”,然後轉身離開了餐廳。

孫海銀不明白王重九話裏的意思,對陳美兒說道:“他什麼時候信佛了?”

陳美兒上次陪了王重九之後並沒有達到目的,隻被打發了一萬塊錢了事,麵上雖然不敢表現出來,心裏卻嫉恨上了,她正懶得陪王重九呢,聽到孫海銀的問話,也沒好氣的答道:“豬信佛他都不會信佛。”然後也扭著屁股走了,留下孫海銀一個人愣在了那兒。

齊帆跟在劉長江的身後,突然發現他腰上掛著一串鑰匙,上麵有一枚奇怪的鑰匙,這枚鑰匙與普通的一字形或十字形鑰匙不同,這枚鑰匙是柱狀的,上麵鑽著大小不同的凹槽,齊帆曾在王若琳那兒見過同樣類型的鑰匙。這種鑰匙在玉城極為少見,是一種非常昂貴的防盜鎖上的鑰匙,隻有金樽貴府這樣的高檔小區才會給業主配如此精密的防盜鎖。劉長江怎麼會有金樽貴府的鑰匙呢?如果不是金樽貴府的鑰匙,那他這把鑰匙是哪兒的門上的呢?

劉長江點了根煙坐在沙發上,擺出了跟齊帆談話的架勢,齊帆眼看劉長江有話要說,就給他泡了杯茶,然後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帆帆,我們認識有七八年了吧”。

“嗯,七年多了”,齊帆不知道劉長江要談何事,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七年了,你已經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劉長江愛戀的看著齊帆,像是丈夫看著妻子,也像是父親看著女兒,一時竟然癡了。

齊帆感覺到劉長江有話要說,但看他的神色輕鬆,精神愉悅,想來不是什麼壞事,但她還是多了個心眼,小心謹慎的應付著,見劉長江停了下來,她也沒有多問。

直到煙灰熏著手了,劉長江才緩過神來,他將煙熄了,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後才緩緩的對齊帆說道:“我最近在考慮一件事,就是關於你的婚事”,說到這裏,劉長江偷眼打量了一下齊帆的神色。

齊帆聽了劉長江的話感到驚訝,他怎麼會突然說起這個來?自己雖然想過這件事,但畢竟沒有表現出來,難道他劉長江還會讀心術不成?齊帆的臉色變了變,神情閃爍不定,但沒有說話,靜候著劉長江的話。

劉長江觀察到了齊帆的表情的變化,果然不出所料,齊帆還是考慮自己的婚事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女孩子不考慮自己的將來是不可能的,而關鍵是該怎麼考慮才對。

劉長江覺得孫海銀給他出的主意不錯,為齊帆找個傀儡老公,名義上齊帆是跟這個傀儡結的婚,實際上並不行夫妻之實,私下裏仍跟著自己這樣,即遮人耳目,又不至於跟齊帆斷了關係。經過一段時間的考慮,劉長江越發覺得這個方法不錯,剛好劉長江的一個遠房親戚跟齊帆的年齡相當,正打算出國讀自費博士,但經濟上有些困難,前一段時間曾來找他借過錢,如果讓他跟齊帆是再合適不過的了,他一出了國,正好成全了自己和齊帆嗎。對這件事,劉長江的唯一擔憂就是怕二人假戲真做了,他要實現跟兩個人都做好工作才行。

搞定傀儡容易,說服那個遠房親戚也容易,關鍵是如何說服齊帆,劉長江打定了主意,決定跟齊帆攤牌,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齊帆。

齊帆聽了猛的一愣,腦袋一下子懵了,如同被一個拳頭猛擊了一下,嗡嗡的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她想過劉長江會要求她不能跟別人結婚,想過劉長江會選擇跟他妻子離婚,甚至還想過劉長江會高抬貴手,讓她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但就是沒想到劉長江會提出傀儡婚姻這種做法來。

劉長江的自私大大超出了齊帆的意料,他為了長期占有自己竟然連這樣的辦法都想的出來,他想擁有自己就跟想擁有一輛車似的,他不管行車證上的名字歸誰所有,隻要操控權歸他掌握就行。

劉長江犯了一個錯誤,他應該翻翻詞典查一組詞:名分,中國女人最看重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