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話了。”付縝低聲道。
滾燙的淚珠落到付縝手上，付縝手上一頓。
明月哽咽道：“如果可以，我不想離開京城。在京城，你藏著我，偶爾來見我，我是真的很開心。
我想過就這樣一直留在京城，哪怕不能露麵，一輩子無名無份地被你藏著，我也願意。
付縝，我喜歡你。”
付縝看著她的眼睛，抬手給她擦淚。
看到她脖子上的血痕，刺眼得很，想要給她擦幹淨。
付縝的手碰到傷口，明月微微一縮，付縝突然彎下腰，低頭，含住傷口，一點一點把血珠吸走。
明月渾身僵硬地站著，付縝抱住她，“我娶你過門，願意嗎？”
明月搖頭，付縝按住她，“我當你答應了。你等我，回京我們就成親。
你在這兒等我，好不好？”
明月抽噎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突然渾身失了力氣往下墜。
付縝給她喂了藥，出了門去隔壁敲門。
靳時不知何時才會醒，即便醒了，他的眼睛也不便。
付縝給隨地說了來龍去脈，安排他在這兒照顧靳時和明月，若是靳時醒了，也不能跟他說實話。
蒙聲出了事，靳時知道了是不會安心在這兒等的。
連夜啟程，付縝覺得冷風直接灌進了他的心口。
“那你殺了我啊！”蒙聲等著她。
“你死了，不就是竹籃打水了麼？蒙聲，你求死，我偏要你活著。
你知道被人挑斷筋骨，被人廢了武功是什麼滋味嗎？
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感受？”
梁玉緩步進門，臉上的憎恨讓她的五官都變得扭曲。
蒙聲不說話，她和邢客已經被包圍。
“你們的計劃是什麼？想把我當做人質？你們覺得我在皇帝眼裏值多少座城？”
梁玉笑了，“你加上靳時的屍體，你覺得皇帝會妥協麼？”
蒙聲壓下眼裏的怒火，“西涼的子民還在大秦境內，沒有了他們，西涼也不過是一個空殼罷了。”
“誰會在乎他們！”梁玉大聲吼道。
“不過是些賤民！是我在大秦忍辱負重那麼多年才給他們換來的安寧！他們現在是不是該報恩了？”
蒙聲不理會她，嘲諷地看向陸筱月，“你呢，甘心被她們利用麼？”
陸筱月：“是她們救了我的命。”
蒙聲：“嗬，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過你們要失算了。我蒙聲不會死，你們，也不會得逞。”
一道掌風直擊梁玉胸口，旁邊的侍衛反應很快，替她受了那一掌。
蒙聲和邢客兩人的武功皆在這些人之上，奈何對方人多，寡不敵眾。
輔政王站在王府閣樓上，冷眼看著對麵的腥風血雨。
蒙聲沒想留梁玉的命，一個廢人，哪怕再多人護著，也終究叫蒙聲找到了空子。
“王爺，郡主……”
輔政王冷聲道：“不用管。”
梁玉在陸筱月麵前閉了眼，周圍的殺戮卻沒有停止。
“你覺得要是這一刻死的是你，輔政王會在意嗎？”蒙聲的劍直逼她的命門。
陸筱月微微白了臉，看著梁玉的屍體沉默。
劍入心口，血濺紅了蒙聲的衣裙。
“在你的夢裏，我是不是這樣殺了你？”
最後一刻，蒙聲問她。
陸筱月抬手捂著心口，聽蒙聲道：“你要找陳家複仇，我不管。所以我放了你。若是你過後好好過日子，沒有參與進來，就不會有這一刻。
你這輩子都在為別人活，為嫉妒而活，為仇恨而活。
你擁有別人沒有的能力，可是它沒能幫你，反而害了你。下輩子，做個尋常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