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負手而立，站得筆直，而程長夏卻是雙手抱胸，看上去有點痛苦，又有些狼狽。
他之前被蘇美人打出內傷，一直沒有采取治療方案，在公安局這兩天雖然是好了，但胸中仍積有血氣，可剛剛被老六那一腳，反而是把他胸中的血氣打散了。
這是個好事。
趁著老六放水這段時間，程長夏暗中調息，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剛才所受的都是筋骨痛、皮外傷，算不了什麼。
若非如此，他也不敢說繼續，以他的性格，要是撐不住，一定會讓郭文天出手的。
這會說了繼續，老六也還是給了他一點休息的時間。
過了一分鍾，老六道：“可以開始了嗎？”
程長夏這次直接不理老六了，邁步往前就衝。
之前是老六主攻，現在輪到程長夏了。
程長夏動的同時，老六也動了，他並沒有要讓程長夏的意思。
程長夏的身法比起之前起碼快了一半，三步來到老六麵前，抬手就是一拳，被擋住之後又是一個後手擺拳接下勾拳。
三拳把老六的手束縛在了身前的這個小空間裏。
程長夏再上一步，雙腳站成內八字，雙手收於胸前，繼續衝拳直出，拳拳打臉，且一拳更比一拳快，越來越快，一個呼吸的時間裏他已經打出了幾十拳。
反觀老六這邊，剛開始還遊刃有餘，但越往後越跟不上程長夏的速度，但他也不慢，起碼這幾十拳都防住了。
程長夏卻突然收手，停住不打了。
老六這邊沒反應過來，雙手在身前格擋已成慣性，程長夏停了，他還在不停地揮臂格擋空氣。
約有兩秒的時間。
程長夏就這麼站著看老六像傻子一樣打空氣。
等老六反應過來，他的手也停了下來，程長夏再猛地一拳。
正中麵門。
這一拳，直接打破了老六的鼻子，鮮血直流。
老六捂著鼻子後退，又用袖子把鼻血擦開，再看向程長夏時，已然是發了狠了。
雙腿用力就朝程長夏踢來。
但是他每一次抬腿，都被程長夏看似輕描淡寫地一掌拍在腳背，卸了他的力道。
老六踢了十幾次，程長夏就拍了十幾次，像拍皮球一樣。
而他的馬步，始終沒有移動半分。
老六再次吃癟，也看準了程長夏的重心在下，先破他的橋馬，再跟他打。
當下便俯身貼地，使出地縱腿的功夫去踢程長夏的橋馬，或踢或掃或蹬或彈或夾，腿法上的功夫，已被老六使出了八成。
然而卻沒有一腳踢中。
當他出腳時，程長夏已經不在原地了。
程長夏或前或後或左右移動，腳步始終快老六半分，最後他又回到了原地，而老六已經累得快不行了。
“停！”
老六站起身，抬手止住程長夏。
“詠春拳，三字馬，行了程長夏，我服了，你厲害。”
程長夏收了身法，笑著道：“六叔這就服了？我還沒打過癮呢！”
“得了吧你，你分明就是欺我年紀大了反應不如你快，尤其是還是詠春這種少壯拳法，我壓根碰不到你，招招都打在空氣上，你這完全就是不要臉、耍無賴的打法。”
程長夏笑了笑，指著地麵對老六說。
“六叔你且看……”
老六定睛往地麵看去，剛開始有點懵，突然就愣了，也懂了。
程長夏把重心下移，腿腳特別用力，每一步都是使出很大的力踏出，所以地麵上他的腳印特別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