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灑在了這個被鮮血染紅的墳地。
那些綠草那些蘆葦,那些泥土,全部都被鮮血染紅了。
在正午炎熱的陽光下泛著一陣陣讓人反胃的腥味。
常楓徹底被嚇到了,看著地上那些一個個橫七豎八的屍體,他嚇的在顫抖。
他的臉上濺上了鮮血,他的手上也沾滿了鮮血,他看著那些屍體目光都收不回來,一直在顫抖。
而那個黑衣人,在這場殺戮後,她似乎有些累了,她跌坐在地上,神情從最開始的凶神惡煞變得有些疲憊呆滯。
她對這一切倒是沒有什麼可恐懼的,她看著那些死去的人,差不多幾十個人,她的目光顯得冷漠而無力,仿佛對這一切她早已司空見慣。
不知是坐了多久,她才從地上緩緩的站起來,向常楓走去。
看著被這一切嚇的目光有些呆滯的常楓,在顫抖的常楓,她輕輕的伸出手道,“我們走吧,再不走,他們又該來了。”
常楓徹底的被嚇到了,在她的話裏,半天他才緩緩的回過目光,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看著她的滿手血跡,在顫抖。
忽然,忍不住的他又趴在地上一陣嘔吐,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麵,這麼血腥的場麵,他真的忍不住,他已經吐了好幾次了,可是還想吐。
看著趴在地上甚是難受的常楓,她緩緩的蹲了下去,攙扶起他道,“我們走吧。”
“妹妹、、、。”常楓一陣哽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驚惶無措的目光轉向她哽咽道,“哥哥無用,哥哥保護不了你,哥哥真的很窩囊,連你都保護不了,反倒要你保護。”
在常楓的話裏,她眼眶微微泛紅,輕輕的拿下了蒙麵的麵紗道,“哥哥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麵,害怕是正常的,隻是,恐怕少不得以後這樣的場麵哥哥要經常見了,所以、、、、、。”
靖柔看著常楓,沒有再說下去,她其實一點也不願常楓麵對這一切,一點也不願意,但是沒有辦法,這一切是他必須要麵對的。
看著常楓的樣子,她想起了她當年第一次殺人,那是哪家黑作坊的老板。
她還記得,其實在殺她之前,她是滿滿的勇氣,信心滿滿,可是當將匕首刺入她身體哪一刻,她還是嚇到了,她還是害怕了。
她永遠記得,她從哪裏逃跑出來後,一直在一個破廟裏躲了很多天,那幾天她不敢出來,她一直想著那老板的事。
甚至剛開始那幾年,她做夢都會夢到那老板來向她索命,可是後來,她漸漸的習慣了這種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便什麼都不害怕了。
僻靜的荒郊似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那個腳步聲裏靖柔微微回過目光。
“哥哥,快走吧,估計他們的援兵又來了,剛才我們殺了他們那麼多人,這次他們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言罷靖柔拉著常楓就走,常楓被嚇到了,這一刻他直覺得腿都不是他自己的了,全靠靖柔拖著跑。
山路布滿荊棘,所以走起來很是費力,兩個人簡直是寸步難行,拉著常楓,靖柔翻過一條條溝壑,爬過一條條山脊。
在爬上山脊的時候,她看到了遠處的溝壑,那些密不見天日的綠植似在動,她知道那肯定是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