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的溫湯沐浴之後,呂傾城獨自坐在銅鏡前,瞅著鏡中自己絕色的麵容,完美無瑕的身子,不禁都有幾分癡迷。

手輕輕的撫摸過她白皙的臉龐,卻在想起顏順帝的一刻,心裏狠狠的一緊,像貓爪子狠狠地在心口劃了一道。

心中暗想,洛雲開,怎麼能舍得她把女子最寶貴的貞操給了顏順帝呢?想至此,她又冷冷的笑了起來,笑的如一朵盛開著的罌粟花,藏著美麗,絕望的訊息。

到此時,她還是假想洛雲開能出現,帶她離開,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很諷刺。洛雲開,這個時候怎麼會記得她呢,可笑。

握著梳妝台上的象牙梳,用力的梳開濕漉漉的發絲。每一用力,根根發絲就像連著她的皮肉一同撕扯開,疼,可是再疼又怎麼抵得過心底的疼。

銅鏡中忽然模糊的浮現出顏蕭的那陰冷的麵容,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冷笑。

呂傾城手中的象牙梳倏地從她的手中滑下,打了幾個圈,才穩穩的落在地麵。她慌忙彎下身子,去撿地上的象牙梳,不敢再往銅鏡裏看,她怕顏蕭那張臉,怕他是在笑她可憐。

“娘娘,該出發了。”外麵的晚玉直接推門而入,衝著她急切的催促道。

拍了拍手掌,晚玉招呼著兩個太監走進內堂,將一塊深紅色的布毯攤開在床榻上。

見著兩個太監走入,呂傾城立即環抱著自己的身子,背過身去,略有些羞澀,畢竟她如今還是是一絲未掛的立於此。這麼一副完璧無瑕的身子,怎麼能被別的男人如此看了去。

“娘娘別羞,他們都不是男人,不打緊的。”晚玉則是見怪不怪的走至她身側,擺擺手道。

然後指示著她乖乖的躺倒在毯子上,任由兩個太監用紅毯嚴實的將她層層包裹起來。

兩個太監,一個扛頭,一個扛腳,穩妥的將呂傾城打橫扛出了正堂。

就在這一瞬間,眼淚還是無聲的滑下,隻是手不能動彈,無法去擦拭殘淚。

她萬般不願給顏順帝侍寢,但是,沒有皇上的恩寵,又如何能在後宮這個人吃人的地方立足。

甚至,處心積慮的進宮,機關算盡的去接近皇上,這都是她的使命。既然她進了宮,就必須完成的使命。隻是,這個使命,竟可笑的以為他們的母親報仇為目的,真是無稽之談。

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她懶得再想下去,再多的揣度也隻是無意義的。

眼下,她隻是不願再去過那種受人白眼,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日子了。即使是用自己的身子去換取高高在上的榮耀,她也願意。既然能活著,就得好好的活,要對的起自己,對的起她的母親。

她躺在毯子中,暗暗的想著,也許顏順帝會在這一夜對她很溫柔,也許她可以懷上龍子成為貴妃,也許以後母憑子貴,順帝會對她另眼相待。

她滿意的笑了笑,盡量往好的方向設想。

“你們走快些,速速趕到朝儀殿去。”耳邊想起了晚玉的催促聲,兩個太監的步子明顯加快,腳下生風的疾步走向朝儀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