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在我麵前惺惺作態,真讓人惡心!怕是不是你與這禹故同謀殺了令遠,怕他泄露出去,故而又下殺手滅口,如今還要栽贓陷害於我!這才真是可笑!”
鄔臨唉聲一歎,“事到臨頭,你還不知悔改!”
秋辭薄怒上臉,“不知羞恥的老東西,滿嘴虛假,血口噴人!”
姑蘇亦水暗中勾唇,等到時機差不多的時候,左右為難的蹙眉一歎。
“二位長老都乃世外高人,怎會行下如此狠辣無恥之事,莫要未必傷了和氣!”
懷濟接到她的目光,即刻上前打了圓場,左右一禮寬慰。
“來人,將禹長老的屍體送回絕門好生安葬,今日之事半個字也不準往外提,違者殺無赦!”
姑蘇亦水麵無表情的吩咐一聲,抬眸掃了秋辭與鄔臨一眼,轉身按了按額角,搖頭歎息離開。
懷濟主持著將屍體抬走,心驚肉跳的緊跟著離開了這裏,隻當做不曾見到鄔臨與秋辭之間的水火不容。
他忍不住將目光投向那被抬走的屍體,這般殘忍的手法,當真是……是皇後做下的?
……
待眾人走後,秋辭冷然輕“哼”一聲,目光淬毒一般掃過鄔臨,“果然是你引我過來,設局陷害!”
鄔臨不屑一顧,“誰做下的事誰心中清楚,休要在這裏信口雌黃!”
二人話不投機半句多,一番爭論也無果而終。
最後,秋辭當先憤然離去,臨行前惡狠狠的放下話來。
“殘殺同門,還要栽贓陷害與我!鄔臨,你等著,今日之事,我必然原原本本的報給門主知道!”
他原本還懷疑是旁人所為,有意的殺了禹故,栽贓陷害給他,可不成想鄔臨卻在關鍵時候上躥下跳的狠狠撕咬,栽贓以圖,簡直昭然若揭。
鄔臨毫不畏懼,與他背道而馳,霜寒一張臉。
“告訴門主又如何?你以為所有人都會相信你的一派胡言嗎?老夫向來行得正坐得端,任你風吹雨打,也是白費功夫!”
二人心底各有一番算計,彼此之間更是互不相容,隻覺得對方便是罪魁禍首,恨不能除之後快!
……
姑蘇亦水對於二人最後結果早便有所預料,此事一招禍水東引,也算圓滿解決。
雖然姑蘇含煙歪打誤撞險些壞了她的好事,但如今也算是歪打正著,正好成全了她分化絕門的計劃。
懷濟看著若有所思的皇後,忍住了心中的驚疑,默然不語的站在一旁,低下頭去,卻仍舊止不住的想讓那一具屍體。
死狀之慘烈,實在令人毛骨悚然。
姑蘇亦水緩緩伸出一直藏在袖中,未顯於人前的右手,上邊仍舊有著道道猩紅。
“打水來。”她神色平靜的吩咐了一聲。
懷濟心底一緊,搖了搖頭,親自下去置辦。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盆清水便送了上來。
姑蘇亦水一動不動的坐在盆前,看著水中映出的這一張,仍顯得陌生的臉,良久後,緩緩閉了閉眼。
她將手放進熱水中浸泡,一點點拭去上邊的血跡,唇色有些發白。
這是她重獲新生之後,第一次殺人,這樣的猝不及防,甚至毫無準備。
她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但卻也想過放手羈絆,不與世間為難。
隻是有些東西,真的是躲不得,放不下,或許她永遠也逃不開上天施下的枷鎖,越是掙紮,越是無可回頭。
心緒翻湧間,一盆水霍然傾灑,一聲悶響墜地。
懷濟心底一震,即刻間闖了進來,關懷的四顧,見她無恙,一顆心方才落地。
“可是奴才們做事不周,皇後可有燙到?”他上前一禮,俯身遞上一旁雪白手巾。
姑蘇亦水接過來拿在手中,不曾擦拭,隻是默然站了許久,繼而擺了擺手。
“去將裏間的劍匣子取出來。”
既然避不開,那就迎之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