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含煙一溜煙的功夫提溜起十安,逃也似的飛出了宮牆。
姑蘇亦水目送著兩個人跑的沒影,斂眸掠了一眼地上屍體,眸光微緊。
不過才幾日的功夫,絕門已經亡了一個令遠,如今再死一個禹故,消息若是這樣傳出去,莫說絕門要起疑,就連城中人心都要慌上一慌。
麵色沉涼,她走出了幾步,似有若無的凝了眸,一點冷戾不掩。
若非是姑蘇含煙幫了倒忙,她是不準備就這樣雙手染血的,但如今事情已經做下,那就隻能加快腳步,直接引蛇出洞了。
飛身掠起,久違的與飄然之感充盈,她沒有驚動任何人,隻身尋到了秋辭住處,一抹指風透窗而入,魅影如魂,一閃而過。
秋辭裹著黑色長袍躲開,冷然掃了窗外一眼,不屑一顧的嗤笑。
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膽大妄為的敢來挑釁他?
仗著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他毫不畏懼的迎戰而出,直追了那影子奔出十丈遠。
姑蘇亦水一路引著他來到案發處,輕功如萍的落地,轉身遙遙與他對上一掌,瀟灑一個落地,隱入了宮闕之中。
她內力不濟,又無兵器傍身,正麵抗衡絕不是秋辭對手,對付尚是禹故攻其不備出奇製勝,此時硬拚隻能暴露行蹤。
出了現場,她即刻調派了禁軍回來,改頭換麵一番,帶著懷濟風卷殘雲而來。
“秋長老!這是——”
懷濟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低頭揉了揉眉心,仔細的瞧了許久,對著眼前慘狀倒退數步。
“禹長老呀!怎麼就落得如此慘狀……”他誠惶誠恐的抬眼看向秋辭,一手捂住嘴,連連歎息。
姑蘇亦水自宮人手中接過絹帕,皺眉捂住口鼻,柳眉倒豎的冷了臉色。
“荒唐!宮中守衛如此大意疏忽,竟叫長老們看了笑話遭了罪,你們可知罪?”
她長袖甩過身後銀甲,眼底幽光亂撞,殷唇緊抿。
“卑職等一刻不敢懈怠,外人絕無可能偷偷潛入,犯下如此滔天大禍,還望貴妃娘娘明查!”禁軍單膝跪地,不卑不亢的回應道。
“哦?是嗎?”姑蘇亦水冷笑一聲,麵無表情的掃過中間被圍住的秋辭與地上的屍體。
秋辭反應過來中計,眉頭一皺,麵色不虞負手而立,冷眼看著麵前賣弄心機的貴妃有什麼花招。
“這些人說不可能有外人膽大包天闖入行凶,秋長老如何看?”姑蘇亦水勾唇一笑,不疾不徐的上前一步,漫不經心的問向秋辭。
懷濟心底默算了時辰,差不多是時候該請鄔臨上場了。
“貴妃如此湊巧,偏偏不早不晚的出現在這裏,世間若當真有這麼巧的事,那老夫出現在這裏,又有什麼奇怪的?”秋辭狐疑的掃過在場眾人,他眼底神色變換不斷,心底默然思忱,想要尋找那位設局之人。
可一圈打量一遍,這些禁衛也都不過是拳腳上的功夫,根本不可能接他一掌後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的,奇怪?
“秋長老言之有理,本宮相信絕門中人,世代輔佐君王,定然不會是那等狼子野心,殘害同袍之輩!”姑蘇亦水眼底神色一閃,轉身麵向眾人。
“還不讓開!”
她嗬斥左右,毫不留情的一腳踢開了跪在地上的禁軍統領,轉頭麵向秋辭,含笑作請。
秋辭輕蔑的瞟了她一眼,果然是個隻會曲意逢迎,爭權奪勢的女子,半點眼界也沒有,這一腳下去,還不寒透了數萬禁軍的心。
可笑!他四下沒能找出那狂徒,便也作罷,順勢而下的抬腳,欲將離開這是非之地。
“慢著!”
一聲氣勢磅礴的怒喝,鄔臨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淚水漣漣的替禹故合上了雙眼。
“秋辭!你竟做下如此十惡不赦之事,罔顧數十年朝夕相處的情誼,對著同門痛下殺手!”
“開膛取心,這是何等狠毒的手段!”鄔臨悲怒交加的厲指秋辭,一手甩袖,搖頭喘息不定。
秋辭聞言“哈哈”大笑,嘲諷的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斬草除根,不留後患,鄔長老你才是個殺伐果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