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聽到一個傳說,在月圓之夜,對著月亮學狼叫,就會變成狼人。似月把手放在嘴邊,學狼叫。你看看,我變成狼人沒有。
哪裏會有這樣的傳說,那都是騙人的。赤由賜說。
他從衣袖裏拿出玉笛,吹了一曲。
似月坐在地上,手托著腮。不知從哪聽來的一句詩,突然就從她記憶裏迸出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夜沉寂,笛聲撩起了蒼涼意。
似月站起來,走到水裏,用手掬起一捧水,灑向赤由賜。
赤由賜收起玉笛,也走下去,撩起水往似月身上潑。
哈哈哈,都濕透啦。似月高興地笑著。
赤由賜看著月光下的她,發梢滴著水,水珠從前額往下滑落。衣衫浸透,隱約看到裏邊衣服的紅色。
他用濕濕的手把她額頭前的黑發,往耳後撩。冷不防的,她含著一口水,噴了出來。
太累了,我想回房去了。似月抹了抹額頭上的水。
走,我背著你回去。赤由賜說。
真的嗎?似月也不管那麼多了,爬在他後背上。
到了房間門口,似月下來,進到屋裏,赤由賜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天,赤由賜不告而別。似月悶悶地回了山莊。
似月去到集市上,也沒有找到赤由賜。她自以為是,他會回來賣畫。
她也不安穩,又跑到京城去。剛找到一家客棧,卻隻剩下一間房,而且還有位要住店的客觀。
她說了一大堆話,終於掌櫃同意把房間讓她住。另一位客官,無奈地歎氣。不一會兒,從外麵進來了一個人,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他們急色匆匆地走了。
她這就更加安心地住下了。去到房間裏,還在想,那個可惡的赤由賜,跑哪裏去了。再遇到他,怎麼懲罰他好呢?扒了他的皮,不要,他那麼英俊。
還有她更沒有想到的事情呢,她的爹也在京城呢。
第二天,她在街上瞎逛著呢,就被人叫住了。聲音好熟悉,不是她的爹,又能是誰呢。
咬了咬嘴唇,低著頭,走到她爹跟前。
爹,你怎麼會在這裏呀?似月無奈地一笑。
還有事情沒處理完呢,不是讓你好好呆在莊園裏嗎?你怎麼跑到京城來了。
出來玩呀,整天在莊園裏,多悶呀。似月說。
南王歎了口氣,拿他這個女兒實在沒辦法。好,我還得在京城待上些時日,你跟我一起進宮吧。你自己待在這裏,別再惹是非。這裏到處都是東廠的人。
好呀,還沒見過皇宮是什麼樣子的呢。似月說。
那得把你那副樣子收起來,要有大家閨秀的模樣。南王說。平時就是太任由你的性子來,現在該收斂一點了。
哦,遵命。那現在可以進宮了嗎?似月問。還有我不想住在宮裏,我可以住在客棧裏嗎?
好吧,那你自己當心點。南王說。
似月隨父親進宮,進了禦書房,坐在桌子後麵的人,似月覺得在哪裏見過。
哦,想起來了,客棧,那天,那位客官。似月心裏一驚,希望他不要認出自己來。他不會是皇帝吧。
還真被她猜著了,這位正是皇帝。
臣朱由潛見過皇上,似月也急忙上前,臣朱似月見過皇上。但是她把頭偏向另一邊,她以為這樣,皇帝就可以不看到她的臉了。
哈哈哈,皇帝大聲笑了,皇叔來了,這是小皇妹吧。
似月不敢抬頭,叫了聲皇兄。
由於有機密要事商量,南王吩咐似月先行退下了。
她求之不得呢,轉身走了。
她出了皇宮,回到客棧。
她不知道,她的爹和皇帝商量是皇族和韃靼聯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