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護犢情深(1 / 2)

紀氏對狩獵林中的事耿耿於懷,出門就問女兒誰是射箭之人,晏莞沒有隱瞞,將二堂姐的話如實轉述了遍。

“安郡王世子?”聞者輕喃了聲,顯然是在思量有關安郡王府的信息。

晏莞真擔心親娘衝到王府去算賬,拽了拽她衣袖添道:“但我覺得不是真的。”

“怎麼?”紀氏回首,疑惑道:“莞莞覺得蓉姐兒騙了你?”邊說邊刻意放慢了腳步。

“大伯母連您都不肯告訴,怎麼會讓二姐姐來與我講?”

晏莞忽閃著眸睫,咕噥道:“剛剛我說話時,娘也瞧見了屋子裏的氣氛,大伯母是不知情的。二姐大清早就特地到閬仙苑與我說這些,反正我是不相信她沒有其他想法。”

紀氏聽後覺得很有道理,心知自個兒腦筋直理不順那些彎彎繞繞,此刻十分信任閨女的推測,還滿含期待的追問:“那蓉姐兒為什麼要這麼做?”

晏莞無辜的眼神投過去,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反問道:“這難道不該是您琢磨的嗎?娘,女兒年紀小,想不明白那麼深奧的問題,何況我和二姐姐過去又不熟。”

是啊,二房久不在京中,晏蓉同她們都不了解,何以要說這番話?

晏莞低頭望著石徑上自己寶相花紋的雲頭錦鞋,發覺剛剛來時腳步略急了急,鞋麵上不小心染了泥土,此時顯得十分突兀。

她蹙著眉頭,就有些不高興。

紀氏察覺後,好笑著說她:“雪濕泥濘的,偏生管不住自己雙腳,好好的出院子做什麼?這會子髒了鞋,倒覺得難過了?”

閨女愛美,喜歡把自己打扮得明豔幹淨,渾身不能沾一絲塵土。

晏莞正鬱悶著踢凸起的雨花石子,聞言就哼了哼,負氣道:“我要是沒來,娘剛剛就罰降香了。”

紀氏原是準備在長嫂麵前處置了降香,但因閨女的到來一時竟忘了這茬,此刻再提起就繃起了臉:“降香失職,有過就該罰。”

說著麵露僥幸,繼續道:“好在今兒摔的是蓉姐兒,若把你摔了,我早扒了她的皮!”

晏莞垂著腦袋偷偷翻了個白眼,這話說得好生偏心。

不過偏的是自己,她心裏也樂,就接道:“可巧這摔的不是我,那娘就當疼疼女兒,饒了她吧。”

紀氏跟著駐足,回頭望了眼已跪在腳邊的侍女,又看向故作可憐樣惹人疼的閨女,不忍叫她失望便點頭應了,“好,下不為例。”

“我就知道娘最好了!”晏莞眉眼一彎,撒嬌的勾住了母親胳膊,把將腦袋靠過去。

降香連忙磕頭,“奴婢謝太太開恩,往後定加倍用心伺候姑娘。”

紀氏語肅顏不肅的囑斥:“好好當差,若姑娘有個差池,誰都保不了你們。”

這是她的原則。說實在話,侄女什麼的以前幾年都不見一麵,個個都要疼愛,哪疼得過來?

沿著蜿蜒小徑繞到青石路上,沒走幾步就見四姑娘晏薔正帶著丫頭往這邊來,該是去玉磬閣探視晏蓉的。

大老遠看到身影時,晏莞就耷拉了臉,她可不喜歡這位堂妹了。

晏薔是三房的姑娘,雖然出生時比晏莞晚了兩個月,但她已是三太太周氏的第二胎,其兄長二少爺晏傑年後就有十三了。

三太太出身不高,三老爺又是庶子,可因著她是老太太的外甥女,進府後吃穿用度都比著貴勳將門出身的大太太與二太太。

紀氏過門後多年未有子嗣,等到第六年才有個姐兒,對比新婚第二年就生了兒子的妯娌周氏,私下裏沒少被人嘲笑。

晏莞自懂事起,就對三房的人沒好印象。回府那日見過一麵,晏薔那趾高氣揚的模樣,落在她眼中就更瞧不上了。

晏薔衣著華麗,滿頭金花銀飾,近前先同紀氏行了禮,“給二伯母請安。”禮數是有了,恭敬之態卻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