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2 / 2)

‘太子府’三個鎏金大字在陽光下耀得嘯風睜不開眼……回頭嗎?此刻還有機會!可是,他是慧唯一的兒子……大步向前,“勞煩稟告太子殿下,嘯風求見。”

提到踏平迷霧森林,眾人情緒高漲,但事實上大部分有自知之明的人都了解,對付法莊欽和井伊博浪,憑一己之力是絕不肯能辦到的,但既有人帶頭,又得幾位最具實力者默許,跟進或許可以分得一杯羹,而即便失敗了,捅破的天也會有他們去補……

在幾位術士的努力下,迷霧森林之門漸漸開啟——一個由旋風包圍的黑洞,幽深又空無一物。眾人立時心生恐懼,皆不敢首先上前,很多時候,恐懼隻是阻擋視線的一個障礙物,推開它就會發現,你隻是在害怕著自己的害怕。

“跟我來!”尉遲蓀振臂一呼,第一個走入黑洞,見他安然無恙,眾人爭先恐後都入了風口,伴隨著最後一隻腳踏入,風口消失。

這條路就像是走不到頭,一起進來的人隻剩下不到四分之一,並且人數還在不斷減少,眾人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沒有聽到,身邊的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心靈的恐懼可以將一個人的意誌擊得粉碎,這支隊伍很快出現內訌,待他們見到井伊博浪已隻剩寥寥數人。

“妖女站住!”尉遲蓀對著井伊博浪的背影怒道,終於,終於可以一雪前恥。

“你叫我嗎?”井伊博浪麵帶淡淡笑意,全無怒容的看著怒目相向的尉遲蓀。

尉遲蓀可不吃她這一套,鄙夷道,“少在我麵前演戲,我尉遲蓀不吃這套!我應該怎樣稱呼你?清河公主?井伊小姐?”

“隨便吧。”井伊博浪依舊那幅不鹹不淡的樣子,提到清河公主她亦沒那麼激動了,“你是誰?”看著尉遲蓀淡淡問道。她竟全無印象,這是給予對手的最大蔑視。

“尉遲蓀,翼國公長子,今日我要為父報仇!”尉遲蓀自報家門後迅速對井伊博浪大打出手,這不是武林大會,沒那麼多規矩可守。但是無論他怎麼努力,撲到的永遠隻是空氣,這與拿塊豆腐撞死一樣可氣、可笑、可悲、可恥。還好眾人自身難保,根本無暇看尉遲蓀的笑話。

“我沒有……”

“我不是故意的……他死有餘辜……”

“我也是被逼無奈,我對不起你……”

人群中總有這些莫名其妙的的聲音出現,每個人都直冒冷汗,無一例外的睜眼做惡夢。

“很想打架嗎?”井伊博浪對尉遲蓀冷道,臉上已無笑意,回頭對一女孩道,“小冰,交給你了!”

“是。”女孩大約八九歲的樣子,站到尉遲蓀麵前,拱了拱手道,“請!”

尉遲蓀還未來得及表達對井伊博浪給自己巨大羞辱的不滿,女孩沒給他機會,招招直擊要害,幾個回合下來,勝敗一見即知分曉。然而,盡管招招致命,但女孩其實給足了尉遲蓀麵子。

“夠了!”井伊博浪喊停,女孩漂亮的收手。

“妖孽!”尉遲蓀咬牙切齒。

井伊博浪嫣然一笑,“小冰可是什麼妖孽,她是個不折不扣的人,還記得樓小嬋嗎?”

尉遲蓀不可置信的瞪著井伊博浪,‘小嬋……’

“小冰是你的女兒!”井伊博浪雲淡風輕道。

“不可能!”尉遲蓀額頭上青筋凸起,是憤怒是羞恥唯有他自己知道,“你有什麼證據?你憑什麼這樣說?”如此刻意盤問隻能證明自己的心虛。

“沒有!”丟下這兩個字井伊博浪徑自走了,小冰聽到有關自己身世竟沒有絲毫異常,一如往常的跟上。

“等一下!”尉遲蓀攔住她。

小冰頓了頓,攤開手心,粉色蝴蝶憑空而生,“跟著它就可以離開迷霧森林了,少主沒想要你們的命,是你們自尋死路。”小冰道,“迷霧森林是個幹淨的地方,你們快走罷。”

“你真是我的女兒嗎?”尉遲蓀問道,情緒不明,但眼神複雜。

小冰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我沒見過父親,我娘也沒跟我提過,但少主說是應該就是了,你我本是陌路又何須介懷。”說完快步跟上井伊博浪,走幾步又回頭道,“少主是個好人。”

“快走吧快走吧……”眾人恨不能立刻消失在這個詭異恐怖的世界,此刻每個人臉色都在泛綠,為什麼這個地方總讓自己想起記憶中最不堪的一段?一幕幕那樣真實上演,讓他們或痛心疾首悔不當初,或羞愧難耐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這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隻怕多呆一秒也是萬年折磨,紛紛跟著粉色蝴蝶逃去……

“井伊小姐!”如此邪魅的聲音非傲渺翼不可。井伊博浪循聲望去,碧落寒罹、雪夜未央、傲渺翼……原來剛剛隻是鬧劇一場,蝦兵蟹將根本難登大雅之堂,這裏的才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