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君,女,高山族,1983年9月9日出生,住址華閩省滄桑市桑田區越秀雅苑9棟2004室……”冷然越敲越心驚,敲到後來竟完完全全怔住。除了名字和性別外,這個身份證基本上就和他一模一樣。
他膽顫心驚地便把身份證複印件湊近前來,瞧了個仔細,竟不去理會黎婷在那頭拚命敲著:“女人……這女人怎麼了……有問題嗎……咦……人呢……”
身份證上的趙文君由於複印效果不是挺好,顯得模糊,倒也可以分辨出是個美人兒。
冷然也就告訴黎婷:“她……絕對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而且和我一定有什麼關係。”
“哦?”
“你說怎麼可能這麼巧,她和我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還是高山族的……”
“同年同月同日生,嗯,這個巧,但我也是高山族的,那能說明什麼。”
“你……看看吧,能不能找到有關她的一切資料,比如……什麼家庭背景?近況如何?嗯,好像已經結過婚,那她的老公又是誰?據說是個畫家,他的近況又如何?”
“你到底在懷疑什麼?”
“我懷疑……她可能已經死掉了,她的老公估計……也差不多……”
“那……跟你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現在住的房子,越秀雅苑那套,恰巧是她賣給我的,如果……她要是死得不明不白的話……”
……
“那好吧,明天給你,有事了。”
黎婷說走就走,一下子她的圖像也暗成了灰色。冷然不及感謝,也就整個人癱軟下來。
按理說周啟麗沒有來,他完完全全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工作,可一想到就要不做了,哪還有心思去理會那些沒有頭緒的事情?他幾乎呆坐了一個下午,隻是斷斷續續地打了一份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辭職信。
直到下班,他才發現蘇瑞似乎一個下午都沒有來,辦公室裏更是人影廖廖,他索性也就拎起手包趁早走人。
在回家的路上,他既沒有搭公交,也沒有打的士,多少年過去了,他頭一次嚐盡失魂落魄的滋味。倒是快到地一大道的時候,沒事的周啟麗打了一個電話來問候,多少回了點陽,他也就把潘妙妍後來大致的情況敘述了一遍。
“好好好……人沒事就好。”周啟麗很自然地說,“你……你現在……是不是要回去陪她了?”
“嗯……你呢?回家了沒?”
“沒,還在水岸華亭,看了一天的光盤,原來刻的,挺有意思的。”
“你……你不要命了,馬上回家!”冷然大驚,抑製不住地喝斥過去。他軟綿綿的前半生裏極少有用這樣的語氣,這段時間真是變得太多,連他自己都能覺得出。當然,他也十分肯定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接下去,一定百分之百的還有更多的凶險在黑暗中伺機而來。
偏偏就在這當口,他看到前方湧動的人群中似乎有個背影極熟極像蘇瑞,唇齒蠕動之間,便待喊出她的全名。他之所以這時要喊出她的全名,是因為她身旁還有一位男性同胞。但他終於還是啞住了,隻瞧背影,他都能很肯定地確認,這位男性同胞正是相當講究的老男人潘其飛。
一手夾著手包的冷然另一隻手此刻還懸著手機,一時呆若木雞,任由人來人往地穿梭,甚至也不知道是何時又是如何地與周啟麗說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