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凇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從陸家莊被算計與八王結怨,一直到洑水城八王造反之事一字不落的和盤托出,說了這麼多話,端木凇的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木前輩卻聽得津津有味,端木凇一邊講,一邊跟著端木凇手舞足蹈,時而撫掌大笑,時而怒目圓睜,聽到驚險之處,眉頭緊皺,仿佛自己置身於險地一般。
蕭銘聽完了端木凇的話,額頭上的冷汗也冒了出來,原本蕭銘以為端木凇隻不過是少不更事,與八王有點誤會,想從中調解,哪想到端木凇與八王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八王連造反這樣的大事都跟端木凇說了,顯然是鐵了心要殺端木凇。
蕭銘左手旁的大長老玄劍站起身來拱手道:“莊主,此子與八王爺交惡已深,八王做事向來心狠手辣,又是皇親國戚,此事……”
玄劍的話不必往下說,在場的眾人除了鐵托也都明白什麼意思了,玄劍這是在勸蕭銘將端木凇逐出師門,以保風雪山莊。
木前輩聽完玄劍的話,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橫眉瞪目的喝道:“小玄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咱們風雪山莊難道還怕一個區區的王爺不成?”
蕭銘擺了擺手道:“玄劍,凇兒自幼隨我長大,如我親生子嗣一般,棄子保身,天下哪有這般父親?更何況我風雪山莊乃是江湖名門,倘若因八王之名,便棄弟子,那以後在江湖上還有什麼臉麵見人?”
木前輩站在殿下拍著手的叫好:“對對對,小銘子說的對,小玄子你看看,要不怎麼說小銘子能當上莊主呢?小玄子你還差點呐。”
蕭銘右手邊三長老喬白皺眉道:“莊主所言不錯,可是咱們應當如何應對八王呢?”
喬白下首的四長老雷滾扯著大嗓門喊道:“還能怎麼應對?打他丫的唄,莊主,你給我一百弟子,我今天晚上就帶著去抄了他的八王府。”
蕭銘搖了搖頭道:“胡鬧,倘若八王府真那麼好抄,隻怕那八王現在連條褲子都剩不下了,八王因助先皇登基有功,當今聖上十分寵信,就算是大內侍衛也都讓八王先選到八王府中護衛,八王府哪是那麼好打的?”
雷滾兩手一攤,瞪著一對牛眼道:“那你說,你說咱們怎麼辦?”
蕭銘轉頭看向一言不發的二長老,溫言問道:“鄔正,你有什麼方法沒有?”
蕭銘此言一出,整個大殿之上頓時安靜了下來,就連雷滾和木前輩兩人也都屏氣凝神的看向鄔正,風雪山莊二長老鄔正是江湖中出了名的神機妙算,也是整個風雪山莊的大腦。
鄔正搖了搖頭道:“無法。”
說完了話,鄔正看了端木凇一眼,旋即又道:“端木教主在我莊中養傷,護衛之責自當由我莊中擔任,至於碧教與八王之事,確實無可奈何。”
鄔正此言一出,殿中眾人無不皺眉,蕭銘大手一揮,喝道:“不必說了,凇兒乃是我風雪山莊的弟子,也是我的徒弟,不管是誰,敢到我風雪山莊來搗亂,打傷我風雪山莊之人,我風雪山莊斷然不會與其善罷甘休。”
雷滾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攥著拳頭喝道:“好,風雪山莊弟子絕不容許外人隨意羞辱,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他媽不行!”
鄔正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小木,不知碧教什麼時候並入風雪山莊?”
端木凇微微一愣,蕭銘皺著眉頭道:“鄔正,你這話什麼意思?”
鄔正臉上帶著淡然的笑容,看著蕭銘道:“莊主,江湖之中從未有一門一派之掌門為另一門一派掌門之弟子之人,既然莊主仍然承認小木是我風雪山莊之人,那小木轄下的碧教自然也是我風雪山莊的部署,既然是部署那就該談談合並之事。”
蕭銘臉色微微一變,沉聲道:“鄔正,難不成你也要讓我放棄凇兒不成?”
鄔正麵容不改的道:“確實如此,小木如今是中原第一大教碧教之主,無論是養傷還是其他都應在碧教總教,而非在我風雪山莊中,如今小木隻不過是我山莊中的一名弟子,卻身兼教主之職,倘若碧教與風雪山莊聯合的話,就算是八王也不敢輕舉妄動。”
端木凇何等聰明,鄔正一點,端木凇立即醒悟,當即抱拳道:“師父,弟子懇求師父將弟子逐出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