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董德恩跪在地上,上麵的恭順帝一臉陰沉的看著他,李行知昨夜被毒殺在廷尉司。
董德恩旁邊跪著內史古大人,“陛下,李府除了公主和駙馬,一些下人外,其他人都被毒殺了,李行知的兒子李祖光重傷昏迷未醒,李府外發現八個黑衣人的屍體,據周圍住戶說,半夜聽到了打鬥聲,看這情形,應是李府的毒殺未進行完就被另一波人打斷了,如今李府已經被微臣派人看守起來了。”
恭順帝皺緊眉頭,沉吟片刻,“董德恩你是怎麼管理廷尉司的?凶手竟可以在廷尉司堂而皇之的殺人?寡人看你的廷尉是不想做了?”恭順帝質問董德恩,一聲比一聲高,大殿內的氣氛壓抑難熬。
董德恩跪在大殿上額頭不斷冒出冷汗,“回陛下,微臣懷疑是廷尉司裏出了內奸,請求陛下給微臣一些時間,微臣定全力嚴查。”
“那寡人就給你三日時間,若什麼都查不出,你這廷尉也不用做了。”
“謝陛下恩典。”董德恩趕忙一個頭磕在地上。
“古愛卿也配合查案,李府和李行知之事應是一人所為,寡人倒要看看這幕後之人到底想隱瞞什麼?他想意欲何為?另派洛卿與司徒愛卿搜查李府。”
子晏在下手站著,睫毛幾不可見的顫了顫,昨夜,派出去的人一個未回,他要做的事還從未如此失利過,他也在查找,昨夜那波人到底是誰的手下?主要是李行知有沒有留下什麼把柄?
“臣等領旨,陛下放心。”
散朝後,洛明理與司徒大人帶隊來到李府開始搜查,下人們見李府大勢已去,主子死的死傷的傷,就在兩位大人問詢下毫無隱瞞的交待了,由下人領著在李府的地窖裏找到了大量的銀錢、珠寶、玉器,憑李行知的官職俸祿,不可能家裏存有如此大量的財寶,隻這些財寶就夠半個祁澤一年的口糧,隻這一項就可以斷定李行知財路不正,貪汙受賄了。
恭順帝批示,所有財寶充交國庫,其府下人發賣,等李祖光傷無大礙後,逐出京城,其三代不得入朝為官。其實不殺李祖光還是三殿下當眾求情,一是李祖光並不知情,二是皇姐才嫁入李家,哪裏能就讓她成了寡婦。其他皇子也跟著求情,皇後更是哭著跪求著恭順帝,昆吾寧靜再有不是,也是他的親生女兒,恭順帝隻得法外容情。
入夜,閑庭莊的書房裏,清涵拿著從李行知那裏得到的厚厚的記錄冊,慢慢翻看著,越看眉頭皺的越緊,裏麵羅列著不少子家背地裏做的事,還有一些官員的徇私舞弊,貪汙受賄,以及太子這些年做的樁樁件件。
清涵合上冊子,站在窗前向外看著,黑沉沉的夜色裏,能看到的極有限,他思索著是否把這本冊子交給父皇,他也同樣調整著自己的計劃,原本他以為皇家無情,待他報了母妃的愁,他便離開京城,終此一生再不踏入此傷心地。
自從他知道父皇從小就為他籌謀,他便改了不少想法,他即便報仇後要離開,但也想幫幫父皇,不讓他孤家寡人一個那麼累,幫他打造一個清明的朝堂。
清涵最終決定這本冊子暫不交給父皇知曉,況且,李行知已死,對子晏那老狐狸而言那就是死無對證,如果不能一擊必中,那還不如不要打草驚蛇的好,便讓他們再活一陣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會有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