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庭之呆呆的做了一夜,他不是沒想過女兒的死因,後宮吃人啊!女兒死得慘,去的早,留下的孩子在後宮裏沒有母親護著,一定吃了不少苦啊!他一拳錘在桌上,這一夜,蘭庭之的白發似乎更多了……
夫人王氏早上來敲書房門,自打女兒去了後,王氏的身體一直不好,要是讓她知道了女兒死去的真相……“唉!”蘭庭之起身,把紅了的眼睛擦了又擦,生怕夫人看出來,這才去開了門。
“老爺,您怎麼一夜沒睡啊?咦!眼睛怎麼紅了?”
“是嗎?大概是看書時間太長了,沒事。”
“老大呢?”
“又上山打獵去了。老爺去躺會吧!”
“不了,夫人,來,我有事和你說。”蘭庭之把昨晚的事摘出其中外孫的事告訴了夫人,王氏一下子就哭了,蘭庭之勸了勸,告訴夫人,自己想馬上啟程去碧霞穀,王氏說,“老爺,妾身和您一道去吧!也好以後照顧孩子。”
“夫人和老大一家子先不去,為夫先去看看,等穩妥了,接到我的書信,你們再動身也不遲。”
“也好,不過讓二寶跟著伺候,你一人我不放心。”
“行。”蘭庭之點點頭,王氏給蘭庭之收拾了換洗的衣服,又準備了幹糧和銀兩,夫人王氏和妾氏梅娘領著兒女一大家子把他送到村外,就這樣主仆一行來到了碧霞穀。
“外公,我母妃活著時,您那時在做什麼?”
“那時外公任青陽郡的郡守,那一年,你父皇選秀女,每個郡都有人頭數,百姓們一聽皇帝選秀,嚇得匆匆忙忙給自己女兒定了親,定了親的就提前嫁了人,到最後就差一名秀女湊不上數,到青陽選秀女的官員查看名單時提出,怎麼沒見青陽有名的才女白雪的名字啊?白雪是你母妃作詩時用的代名。當時,我百般搪塞,那官員很不高興,聲稱一定要見到白雪。你母妃一向孝順,看外公著急為難,就提出自己要參加選秀,你外婆不同意,整日裏哭,可也沒能攔住,映雪還是入了宮,後來知道了你父皇待你母妃很好,我們才放心些,可沒想到……唉!”老人想起過往感慨唏噓,後悔啊!要是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不讓女兒去。
“你外婆在知道你母妃去了後,一下子就病倒了,她哭著埋怨我把女兒推進了火坑啊!你母妃在青陽郡是出了名的才女,人美,性子又好,多少人上門提親,你母妃都沒看上,到最後反而……唉!”
“外公為什麼後來又回了老家?”
“自打你母妃去了後,子家派係的官員對外公不斷打壓,尋錯處彈劾,你父皇倒是念著舊情也是盡力保著蘭家了,可子家勢大,再加上你母妃的死,外公對官場也心灰意冷了,因此就辭了官,你舅舅在軍裏也受到打壓,又不放心我們便也退了軍籍同我回了老家,我老了,還連累你舅舅的前程也……”
“外公,別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蘭庭之沒有告訴清涵他母妃的死因,孩子還小,等他大了吧!
蘭庭之住了下來,從這一天起開始教導清涵,蘭庭之不但寫的一手好字,而且於學問一道上也頗有心得,講解為君之道,引史為鑒,引經據典,如何馭下,娓娓道來,一個學問高深,一個學的如癡,爺倆雖未見過,但相處起來竟極為融洽。
一次,蘭庭之和畢穀主下棋,說起此事,“這血緣關係真是奇妙,我一見清涵就有親切感,這孩子聰明懂事,教起來一點不費力。就是可惜……”
“蘭老,不到最後,我們都不輕言放棄,霞妹也在積極的想辦法,我也在聯係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尋訪名醫,本來我和醫神穀的一位朋友有些交情,可惜他如今不知所蹤了,不過,我已經知會一些朋友幫忙查訪了。”
“老朽多謝畢穀主了,畢穀主如此盡心……”
畢劍峰攔下了蘭老的話,“蘭老無需與我客氣,清涵如今是我的徒弟,我這當師傅的為自己徒弟盡些心力難道不應該?況且我與他父皇還是師兄弟呢!對了,蘭老的家人應該快到了吧!”
“再有兩日就應該到了,女人,孩子的走得慢些。”
“院子都已經建好了,回頭讓霞妹再收拾收拾,添些常用的東西,就差不多了。”
“以後,就要打擾畢穀主一家的清靜了。”
“哪裏?這穀裏也總算熱鬧起來了,我那女兒聽說要來好多人,高興的不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