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書房的路上,正好看見離仁傑,“仁傑叔,取家法來。”
“啊?將軍——”
“去取來。”威嚴的聲音不容人質疑。
進入書房後,離仲凱喝了一聲,“跪下!”眼見得是極為生氣的。
三人跪在地上,無人敢說話,不大一會兒,管家手裏拿著鞭子站在書房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送進去,就聽見書房裏離仲凱的聲音傳過來,“仁傑叔,把家法拿進來。”
沒辦法,離仁傑隻好把鞭子送進去,離仲凱示意他離開,離仁傑出去後就往離老將軍的浩正軒跑,想著讓老將軍,老夫人來救場,恰巧少夫人香茹也在,幾人一聽,孩子們要挨打,離老將軍尚算沉穩,“他們犯什麼錯了?”
離仁傑搖搖頭,“不知道,將軍一回來就讓屬下取家法。”老夫人和少夫人一聽更急了,著急忙慌的往離仲凱的書房奔。
離仁傑走後,書房的氣氛更為凝重,“你們誰先說,到底怎麼回事?”
平聚剛要張口,樂兒就已經開口了,“爹爹,女兒先說。”
“說吧!不許有所隱瞞。”
“是這樣,大哥得了禦賜夜照玉獅子後不久要上戰場,我們希望送個最好的禮物給大哥……後來樂兒便做了夢……再後來……事情經過便是如此。”
“事情經過說清楚了,那麼你們和扈記到底是怎樣的關係?一並說清楚了。”最後一句聲音突的大起來。
“給大哥定做馬鞍要價一百貫,我,二哥,三哥湊不出那麼多錢,最後扈老板看上那馬鞍了,說是不要錢了,隻要那馬鞍的製作圖,我——沒答應。”
“為什麼?”
“這生意前景很可觀,畢竟馬鞍款式獨此一份嗎!這錢又是正當途徑所得,我們為什麼不能掙呢?當時樂兒就是這樣想的。”
“不是的爹爹,是平聚,是平聚不喜歡戰場亦不喜歡朝堂,平聚想經商。”
“什麼——”離仲凱舉起鞭子朝著平聚的後背就抽下來,可逾期的疼痛並沒有傳來,一個暖暖的身體附在他的後背上,平聚驚慌的回頭,看見是樂兒正咬著牙,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雙手張開抱著他,平聚的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妹妹——爹爹您就打平聚一人吧!都是平聚的錯,帶壞了妹妹,平聚皮糙肉厚的不怕您打,妹妹可不行。”
書房外,老夫人他們趕到了,一把推開書房門,就看到了這一幕,老夫人本就連跑帶顛的氣喘籲籲的,顧不上喘勻氣就上前一把奪過鞭子扔到地上,然後拉過樂兒仔細查看她後背的鞭傷,香茹和老夫人都圍著樂兒眼淚汪汪的,“很疼吧!”
“祖母,不疼,爹爹下手不重。”
香茹又哭著跪在丈夫跟前,“郎君,你有什麼氣就衝我來,不要打孩子了,他們還小,是妾身沒教好他們。”
離仲凱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的氣得無話可說,對妻子又無奈又心疼,又不忍說重話。
老將軍發了話,“好了,都別哭了,都先起來,說說怎麼回事?”
離仲凱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老將軍也沒想到孩子們竟會有這樣的決定,“平聚,樂兒這可是你們的不對,難怪你們父親會生氣,從今往後,好好讀書,不許再和扈記有所瓜葛了。懷安也有錯,隱瞞不報,也應當罰,就罰半年的月例吧!”
“祖父,樂兒不同意您這個決定。”
離仲凱更生氣了,“不同意也得照辦,豈有你一個小孩子反對的道理,更何況你一個女孩子拋頭露麵的成何體統。”離仲凱身上的氣勢爆發開來,多年的軍旅生涯也造就了他強勢果斷的性格。
“爹爹,這不是軍營,而我也不是你的士兵,要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樂兒的小身子裏似乎突然爆發出無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