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兒提出下午去鞍店,上午樂兒要完成司大夫交待的課業,而且上午鞍店生意也較忙,下午去了店裏清靜些,也好慢慢細細的看。離仲凱同意了。
轉天下午出門前,樂兒重新把自己打扮成了逍遙,出現在離仲凱麵前時,把離仲凱看愣了,剛開始都沒認出來,還問了一句,“你是哪家的孩子?和誰來的?”
平聚在邊上樂壞了,“爹——這是樂兒。”
“啊?是樂兒?”
“爹爹,是女兒。”這聲音一出來,離仲凱一下子就聽出來了,上下打量著樂兒的打扮,隻見樂兒一身白袍深衣,中間束藍色腰帶,腳下白色暖靴,外罩藍色的氅衣,頭發高高束起,就連臉部的變化也不小,不是很熟悉的人都認不出了,臉色沒有原來白皙,眉毛也粗了,鼻梁似乎比以前更挺了點,就連嘴唇和原來的形狀也不一樣了,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很帥氣的小公子活脫脫的出現在眼前。
“你們平常出門都這樣打扮?”
“爹,隻是樂兒這樣打扮,穿男裝這樣出門方便。”
“這衣袍倒是很好看,和咱們平常穿的樣式不一樣。”
“爹,這是畫眉做的,也給兒子我做了一套呢!這衣服走路也方便,爹要是喜歡,回頭也讓畫眉坐一套。”
“爹就不要了,好了,走吧!”
這一次去扈記三人行變成了四人行,多了一個離仲凱。
坐在馬車裏,樂兒又和父親介紹了扈記的情況,當說道扈財的名字時,離仲凱也笑了,“這名字起的有意思,倒是附和他商人的特色。”
扈記靠近城北麵,城北商鋪林立,大街上很熱鬧,叫買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青樓楚館的不下三四家,馬車行了將近一個時辰,剛到扈記店附近還沒下車,就聽見扈記門口吵吵嚷嚷的聲音傳過來,平聚和樂兒趴在車窗前看見扈記圍攏了一堆人,場麵很亂,議論聲,還有氣哼哼的大聲說話聲,“看起來,這扈記的鞍子也不怎麼樣嗎!”
“可不是,還百年老店呢!這不出事了。”
又聽見有人說,“奸商奸商,利益至上。”
也有的說,“扈財這人還是挺老實本分的,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各種聲音紛至遝來,亂糟糟的都顯示著扈記出事了。
“你們倆先待在車裏,為父先去看看怎麼回事?”
“爹爹,還是一起吧!”
三人下了車,懷叔也從車櫞上下來,護在平聚和樂兒身邊。
幾人穿過喧鬧的人群,有人被碰一下不樂意,張口就罵,“你他娘……”邊罵邊回頭看是誰,一對上離仲凱的眼神,後半句話立刻咽了回去,縮了縮脖子,呐呐的諂笑著,“公子您請。”
離仲凱點點頭,“多謝!”
離仲凱在戰場多年,身上自帶一種殺伐之氣,在家人朋友麵前都是刻意收斂,人也溫和,在外不怒自威的氣勢一開,旁人見了自然害怕。
人們陸續的自覺的讓出一條可供一人通過的道來,懷叔最後,兩個孩子在中間,很快就到了店門口。
隻見店門口的地上有一個門板,門板上趴著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三十上下的男人,他哎呦哎呦的不停的哼唧著,在門板旁邊的地上放著一個已經損壞的馬鞍,抬他來的人正和扈財交涉著,扈財旁邊站著他的三個兒子。
扈老板在那裏著急的與來人連比劃帶說的交涉著,沒注意到樂兒他們的到來,老二扈家忠眼尖,一眼就看見了他們,靠近幾步打著招呼,“逍公子來了。”
離仲凱扭頭看著樂兒,樂兒討好的朝爹爹笑笑,離仲凱挑挑眉,“逍公子!”
“嗬嗬!逍遙,爹爹——”樂兒拽著父親的衣袖搖晃著,語氣裏帶著軟糯的撒嬌。
離將軍無奈寵溺的笑了,心底一片柔軟,這女兒撒起嬌來還真是招架不住,還從沒人跟自己撒過嬌,感覺還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