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仲凱回到博禹軒,夫妻倆這些年未見,雖然也通書信,但總不如見麵來得真切親熱,有許多話要說,見了麵卻又不知從哪裏講起,離仲凱粗略的說了說這次回來的原因是因為要組建騎兵隊,其他沒提,不想讓妻子也跟著擔心,妻子替他孝敬父母,養育兒女不容易。
“郎君,妾身沒經過你同意就收了樂兒這個幹女兒……”
離仲凱打斷了香茹的話,“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女兒,總算如願了,這個女兒收的很好,連父親都說樂兒是咱們家的福星呢!我見了也很喜歡。”
“是啊!郎君不知道,樂兒性子好,又貼心又懂事,我著了風寒那會兒,她就在我身邊不走,給我倒水揉額頭的伺候我,把丫頭的活計都攬了,對了,那藥方還是樂兒開的呢!咱那三小子都很喜歡這個妹妹,尤其是平聚恨不能和樂兒天天黏糊一塊,妾身本想著,等樂兒大了,可舍不得她嫁進別人家裏,就留下給咱們小三當媳婦,可惜,如今不成了。”
“哦?怎麼啦?”
“樂兒被陛下看上了,她的婚事隻能等陛下做主了。”香茹絮絮的說起秋獵的事……
離仲凱回到久違的家,解了思念,又解決了朝堂的事,一顆心總算放下了,睡了這些年來的極少的踏實覺。
恭順帝準了離仲凱幾天假,回家的第二天早上,離仲凱到祠堂上過香後,和老將軍去了梅林居。
離仲凱褪去了常年穿戴的戰袍甲胄,換上白色家居常服,於凜厲中透出一股儒雅。
梅林居裏,樂兒正在和司大夫學習醫術,老將軍父子倆的到來並沒有使司大夫感到驚訝,早上樂兒和師傅練功時就提過了。
離仲凱恭恭敬敬的對著司大夫一揖到地,司大夫緊攔著,“將軍,這可使不得。”
“司大夫是家父的救命恩人,理應受離某大禮。”
“可司某也受了離家恩惠,如今還在這裏打擾著。”
倆人還要繼續客氣,被樂兒一句話給攔了下來,“爹爹,師傅,你們在客氣下去太陽都會被你們客氣下山的,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哈哈哈哈,對,我女兒說的對,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今晚,仲凱和司大夫好好喝兩杯。”
司大夫眼底情緒翻湧,這徒弟真貼心。
下午,樂兒在聽雨軒的書房正看著醫書,離仲凱來了,一個人,看見樂兒的書房裏堆滿了書簡,醫書占大多數,其他一些也是五花八門,涉及到各個方麵。
“這些書都看過了?”
“大多數都看完了。爹爹等您有空給樂兒講講戰場上的事。”
“你一個女孩子還喜歡聽這些啊?”
“我是將軍的女兒嗎!將門之後啊!哪有對戰事一竅不通的道理,會讓人笑話的。”
“好!回頭為父好好給你講講。”
“嗯!”
“今天,為父有一件事要問你。”
“爹爹想問什麼事?”
“關於那高橋馬鞍的事,能不能具體跟為父說說?”
樂兒便從大哥的馬說到做的那個怪夢再到扈記馬鞍店,“爹爹,就這樣。”
“就是說你們是在扈記定做的,但市麵上現在出了不少假貨。”
“嗯,仿造的,價格便宜但材質和形狀都不行,時間一長,自然就會出問題的。”
“那這樣,明天我們父女到扈記去看看,實地考察一下。”
“好的,爹爹。爹爹怎麼想起要看那鞍店了?”
“爹爹這次回來要組建騎兵隊,以後留在京城不走了。這個呀,爹爹還要多謝樂兒呢!”
“爹爹謝女兒什麼?”
“謝你的雙馬鐙啊!有了它爹爹才躲過一劫。”
樂兒略略思索了一下,然後了然的點點頭,“原來如此。”
“樂兒說什麼?”
樂兒呲著小白牙眨著大眼睛又開始賣萌,“沒什麼爹爹,我們明天下午去吧!因為……”
離仲凱走出聽雨軒,怎麼琢磨怎麼感覺是和大人在交談,這哪裏像是小孩子?真像香茹說的,太早熟了,搖搖頭走遠了。
父親剛走,樂兒就皺著小眉頭,垮著臉,兩隻小手托著下巴琢磨著,爹爹要為朝廷組建騎兵,這倒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可萬一我和三哥暴露了呢?
以本來身份去呢,爹爹該問,那扈老板怎麼不認識你,你們不是在這家定做的馬鞍嗎?
以逍遙的身份去呢,扈財那腦筋不轉彎,萬一他說錯了話,被爹爹知道我們合作的事怎麼辦?
這太糾結了有木有,算了,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隨機應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