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名喚韓忠,是煙溪郡慕府的一位車夫,平時也替幕府打探些消息,市常往來天塹郡,見這位要拚車的公子一身貴氣,又聽宋姑娘剛剛一聲秦公子,心想莫不是眼前這人便是那南燕駐守邊境的副將秦風?
“忠叔?你怎麼了。”宋綰一聲輕喚,韓忠菜回過神來,忙道:“沒……沒什麼,姑娘和公子稍等一會兒,咱這就趕路。”
車廂裏。二人相對而坐,宋綰斜靠在軟榻上假寐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什麼,坐起身道:“方才倉促,還未問公子意欲前往何處?”
“這……”
“公子誤會了,我並非有意探聽公子去向,隻是明日需的趕回煙霞郡,怕同公子不順路,反倒是耽誤了公子的事。”
“哦,不必擔憂,在下方並非是想要隱瞞的意思,隻是在下出來遊離,這去向自然四方皆可。姑娘要前往煙霞郡,那便勞煩送在下到煙霞郡即可。”
“可如今煙霞郡形勢複雜,北人居多,公子一身南燕裝扮,怕是有所不便。”
“多謝姑娘提醒。”
宋綰見麵前人不聽勸,便作罷,合了眼作勢往軟榻上靠去。但靠上的卻不是意料之中的軟榻,而是……不知何時坐到了身邊的某人的肩膀。
“你!”宋綰立馬坐起,轉頭叱道。
林堯倒是一臉平靜的笑道:“既然姑娘的話問完了,那不如我們來聊一聊……秦公子的事?”
“公子的衣裳,乃是南燕宮中之物。”宋綰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林堯見眼前女子竟然識得宮中貢品,不免有些驚訝,便繼續問道:“能出現在這邊境的,又能用南燕公平的,不止秦風一個吧?”
忽然二人聽到車外一聲馬嘶,緊接著車身往前一衝,林堯一個不慎便向宋綰倒去,結果二人便形成了宋綰半躺的靠在車上,林堯趴在宋綰身上的姿勢。林堯一時窘迫,連忙坐起,正要開口道歉,嘴卻被宋綰的掌心擋住。
“忠叔?怎麼了?”
“啊……啊沒事,我一時晃了神,驚到姑娘和公子了。”
“無礙。”宋綰朝著車外問完後,轉頭對著林堯笑道:“還有一位。不過那位家中有喜事,怕是在回洛城的路上了。再者,以那位的身份,煙霞郡也好,北地也好,怕是都太過危險了,想必是不會去的。對嗎?”
林堯盯著宋綰的眼睛好一會兒,雙手交合在胸前作了一揖道:“姑娘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