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人履夢境,轉眼就到了新年,做為一個現代人能在三百年前的清朝過年,不是每個人都如我這般運氣,好奇的我決定抖擻精神,好好地玩幾天,撫慰我受傷的心靈。
經過上一次的爭執,錦書和我這些日子,俱是收斂了許多,窩在閨房裏整日裏隻和丫頭們玩樂,“翻繩”“抓子兒”“嘎拉哈”變著花樣,隻是誰也不去動那些女紅什麼的,我呢是不會,也不想學。錦書性子急躁,做得也不好,大家索性默契的丟手,若是錦書的額娘要考究,隻吩咐丫鬟裏女工好的代做罷了,炒豆兒越發“忘了本分”(錦書的話),常對我惡語中傷,說我再也別想嫁出去了!我自不去理她,心裏天天想得不過是享受人生,還有怎麼反穿回去。一年將罄,錦繡和其他人都是忙得不可開交,有些時日不見了,心中雖有念想兒,也隻能等到正月裏再聚了。
除夕那天,我起了個絕早兒,看著丫頭們貼對聯,粘窗花,當然還有滿清風俗才掛的門旗,因著郭絡羅家是鑲黃旗,所以掛的都是黃色的旗子。我決定親手貼個“福”字,囑咐丫頭們搬來個馬杌子,踩了上去,倒著拿著那福字,正專心致誌的貼著,就聽見有人高喊,“福氣到了!”嚇得我差點兒摔了下來,回頭舉目怒視著罪魁禍首,錦書正嬉皮笑臉的看著我,並不著忙逃跑,我佯怒做勢要打她,她不慌不忙的從後麵變出了一盤“薩其瑪”來,色澤金黃,香味撲鼻而來,點綴著青紅絲,瓜子仁和芝麻,許是忙活了一大早,看著這東西還真是食欲大動啊,依然裝作不領情地瞪著錦書,錦書笑眯眯的看著我,說:“這可是今天早上膳房裏才做的,沒舍得自己享用,才拿來和妹妹分享,請!”好個油嘴滑舌的錦書,我笑著接了過來,“謝字就不說了,不愧是好哥們!”
“好哥們?這詞聽著新鮮,我喜歡。”錦書邊回答,邊坐到了桌子旁,我把“薩其瑪”放在桌上,又喚小丫頭們過來一起吃,炒豆兒她們隻是望著錦書,不肯上前,錦書笑罵道:“平日裏在你們格格麵前也不立個規矩,這會子偏又會做奴才啦,罷了,今兒是年節兒,就賞你們同桌!”小丫頭們聽了,都歡呼雀躍,行了禮,同圍坐在桌子旁。
錦書望其興歎,欲言又止,略責怪的對我說,“妹妹平日裏什麼都好,就是——”不及她說完,我連忙接了過去,“性子文弱,任個奴才欺上了頭兒,現時有我護你,日後呢?”錦書聽了哭笑不得,我口中雖是這麼起皮兒,可是心裏不能說不是感動的,忽然想到,若是我能穿越回去,也要帶上錦書,到了二十一世紀,男女平等,錦書肯定能如魚得水,意氣風發。想到這裏,不由得上前抱住讓人敬愛的錦書“姐姐,我的好姐姐,倘若舍不得,那就跟著妹妹去吧,我上哪你就上哪。”
“盡說孩子話,”錦書皺了皺眉,也擁住了我說,“我也想啊,自從你病好後,咱們姐妹是越來越投契,隻是二月裏就要大選了,象咱們這樣的人家的想來必是會有個結果的,到時候,就由不得妹妹你了!“看到錦書一臉的傷感,我也沉默不語,這身不由己的滋味還真是難受。炒豆兒在旁邊察言觀色,急忙嚷嚷,“兩位格格,今兒過年喜慶兒,不說這些。”
我回過神兒來,連忙捂住錦書的嘴,“今兒過節,咱們不說這些喪氣話兒,沒得添堵,興許到時候,你覓了個一個稱心可人的如意郎君,就把我這妹妹拋在腦後了。”我誇張的歎著氣說完,錦書先還認真聽著,聽到這裏,舉手就要打我,我一邊躲,一邊笑說:“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回吧,不如我唱首歌給你聽?陪個不是?”錦書笑答:“依你,唱得不好可要罰你的!”
我起了身,慢條斯理的整理了衣服,拂了拂頭發,清了清喉嚨,錦書不耐煩起來,“偏你還要整這麼多花樣來,快點唱就是了。”我對她行了個萬福,鄭而重之的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