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立也忙得焦頭爛額,忙中偷閑自娛自樂時,他在想像黑馬是否會出現?當黑馬出現時,除了張三立一臉全在我意料之中沒啥可驚奇的樣子,所有人都會驚詫,隻有他張三立端著茶杯,吹了一口漂在麵上的茶葉,悠然地飲著茶,茶香啊!看清楚點,他才是高人啊!
夜雨是這座城市千年的情人,白日的餘溫已被悄然而至的夜雨散盡,城市像披了一層薄薄的水做的麵紗,燈光起起落落象醉了的情人的眼,迷離而多彩。陳天宇說送嶽寧回家,卻將車開到了江邊。
夜深人靜,這時的夜格外清美,江風夾雜著絲絲水霧的清涼拂弄著人的麵龐,點點燈火散落在江中如同不眠人丟失了的記憶。
“你為什麼老是要逃開我?”陳天宇懊惱的聲音在夜色中有點寂寞,這段時間太多事情讓人疲憊,“我就那麼讓你討厭嗎?”沉悶的聲音含著沉重的失落。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我們希望的生活方式不一樣。”嶽寧低語,陳天語的話讓她心痛,可她更茫然。
“什麼世界,什麼同不同,這是什麼問題?你小腦瓜子裏想些什麼?”懊惱之後,陳天宇有些緊張,“除非你不喜歡我。”。
“商場不是我喜歡的地方,雖然我學到了很多東西,甚至接觸到我以前從來沒想過能接觸的一些人和事,但我覺得這不是我的歸宿,這個地方太容易,”不敢回答他的問題,嶽寧頓了一下,“太容易讓人變得與原來不一樣,”嶽寧有點迷茫,“我一直過著一種很簡單的生活,現在我仍然隻想過寧靜而簡單的生活。”在這個圈子內,為了得到就得先舍去,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嘛,但舍去也不一定得到! 而她,正如王雲芳所說的那樣:“男人要的不僅僅是感情,更要的是事業;嶽寧,你能給天宇的太有限了!”
這個時代的愛情讓這個女子誠惶誠恐,她不能忘記羅美敏告訴過她當年陳富貴與王雲芳青梅竹馬曾經海誓山盟,也不能忘記羅美敏所說的大學女生宿舍樓下開著豪車拿著香檳玫瑰追求年輕女子的款爺們,忘不了林舒做了人流後慘白模樣總是在她眼前晃動,林舒在蔣德顯的婚婚禮上觀察了陳天宇和嶽寧,女人的直覺讓她感覺兩人的關係不一般,林舒已經不相信愛情,她說,“嶽寧,你不能走我走的路!你傷不起!”
更不能忽略的是現在王雲芳已經不是某天清晨走出灰色的晨霧,穿過人群,徑直走到她麵前的那位挽著發髻的柔婉婦人,她目光憐憫卻冷絕如冰象一把利刃一樣在嶽寧腦子裏閃著寒光。這一切,已經變得光怪陸離。
愛情讓人沉醉,可在這份情感裏,嶽寧沒能象陳天宇那樣直接,沒能象陳天宇那樣愛的坦率,一切隻因為種種的不同與差異讓她放不下保護自己的殼,她怕一愛上一深陷便萬劫不複。在感情世界裏,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有勇氣的人,矛盾的煎熬亦如讓她在煉淬之火上覆足而行。
“你不要責怪我媽。雖然她變了很多,但她畢竟還是我媽媽。”陳天宇憐惜地握住嶽寧的肩,他知道自己母親給自己的女員工帶來的困惑,尤其是對嶽寧。
“世間本來沒有什麼陰謀陷井,隻不過因為有了情感而已!”搖搖頭,嶽寧喃喃自語。
陳天宇扳過嶽寧的肩,和她臉對臉,“聽著,嶽寧,你我之間的事隻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任何人都不能幹預,你懂嗎?不用想的那麼複雜,我們的人生由我們自己決定!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而改變你自己,你做你自己、做你喜歡做的事就行,要對自己有點信心,好不好!”說完了還不忘加個“笨女人”!
迎著嶽寧的眼睛陳天宇直接問,“嶽寧,你愛我嗎?回答我!”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在這個局裏,隻要愛了,就想知道愛情這道力的互作用是否存在。陳天宇也不例外,他此時心裏也有點小忐忑,但他對自己有信心,他從來就是個不缺自信的男人,從來都是。
聽了陳天宇的話,嶽寧有了點點勇氣,她沉吟了一下,抬起頭來,迎向陳天宇,“那你呢?你愛我嗎?”黑夜裏眼睛如同星辰般明亮。
陳天宇吻了吻嶽寧的額頭,眼晴和嶽寧一樣明亮,“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一輩子!”他鄭重地說。
嶽寧笑了,在夜色中宛如茉莉新顏,清麗動人。江風過處,處處是醉人的悄聲低語愛的呢喃。
“與其在懸崖上展覽千年不如在愛人肩頭痛哭一晚” ,留住良宵一刻作為永恒的記憶,也勝過日日夜夜癡癡傻傻的期盼!誰也不想一轉身便錯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