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竹韻道:“那你為什麼要傷我,我知道,你被我說中了心事,一時情急想殺我滅口。其實你問我的你自己知道怎麼辦,隻是下不定決心。我的話你可以當成耳旁風啊,反之在你心裏,我就是個不懂事的鬧人精。”
李默輕拍著她的背,說:“不,你很有見識,人也聰明。可以做我的內參軍。”
汪竹韻笑道:“內參軍是幾品官,能騎馬嗎?”
李默道:“當然啦,你想騎……馬?”
汪竹韻滿臉壞笑,準備來騎李默這匹大馬。李默本來沒有心情,被她這麼一撩,也是興趣盎然。不過事到臨頭,汪竹韻又出幺蛾子。
她推脫說:“我身子不方便,讓銀鈴陪你吧。”
李默不悅:“你們倒是主仆情深。”
汪竹韻認真地說:“我們自幼一起長大,月下拜了金蘭之盟,可我知道若想常年廝守也隻能便宜你了。”
李默道:“你果然出自真心——也罷,念你們姐妹情深,我成全你們。改日你們一起來,我倒要看看你們的情分究竟到了哪一步。”
汪竹韻大怒,舉起小手就要打,卻被李默的目光攝住,沒敢真打,掙紮起來轉身就走,又被李默攔腰抱住,就按在桌子上行了一回。這小女子對他撒了謊,她不是身子不方便,而是不方便剛剛結束。
銀鈴見汪竹韻光著膝蓋跪在木板上心疼的不行,趕緊給她送軟墊,被李默就勢扯住,她要掙紮時,汪竹韻朝她搖了搖頭,銀鈴就沒敢再動……
……李默丟開二人,踉蹌著出了門。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一件要緊事。
明日,五軍都督府要進行沙盤推演,如何攻打王順德,他必須有所表現。
五軍都督府的沙盤推演結果和每個高級將領的發言都會被如實記錄下來呈送皇帝過目,江山尚未一統,他這個皇帝遠沒到高枕無憂的地步,朝中的功臣悍將和寧州老人們需要抑製,但更需要依靠他們,所以他設了五軍都督府,把他們圈養起來而非趕盡殺絕。
這個陳良,他本來也是很欣賞的,打坊州的時候,這個人身先士卒,立下了汗馬功勞,稱帝之前解決馬三哼的時候,他也是一馬當先,這樣的人他把他放進都督府,是重用,他怎麼就不能體會他的良苦用心呢,竟然跟著徐彬等人起哄把芮朝安的表弟給打了,打狗還得看主人,這是公然在藐視他的君威嘛,徐彬暫時還不能動,那就拿你陳良開刀,以儆效尤。
所以當芮朝安等人設計陳良時,他雖然心知肚明卻沒有阻止,芮家的根基太淺了,根本無力對抗這些驕兵悍將,他這個做皇帝的必須扶他們上馬,再送他們一程。
掌印太監汪壽侗進來稟報說陳人豪來了,寧是勤叫了聲宣。
皇帝是有意踢開左寺坊另搞一套,而且已經在這麼做了,但對左寺坊的有些人還是欣賞的,重用的。陳人豪就是其中之一。這次他奉命離京去調查李默被刺一案,有人膽敢對當朝一品武將下手,寧是勤不能坐視不理,此外他更懷疑李默被刺根本就是他自己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目的是躲開他,果然是那樣,那性質更嚴重,這是欺君之罪。
陳人豪是個很能幹的人,出去不久就把李默被刺一案調查的清清楚楚,跟李默自己說的大同小異:客棧被擄,渡河北上,闖關被阻,躲入深山,趁亂突圍,渡河向西,夜半落水,然後被人救起,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山村裏養傷,傷愈返回陝州,然後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