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頡笑過之後,臉色旋即一寒,對李續說道:“哼,大膽刁民,竟敢出口侮辱本官,罔顧國法,不知死活,來人,給本官將此人拿下。”
“喏!”
馬頡身後,走出兩名健壯奴仆,一臉蠻橫,氣勢洶洶直奔李續而來。
“放肆,誰敢對我家公子無禮。”張成跨前一步,擋在李續身前,見這兩名奴仆走來,雙手一拿,抓住這兩名健壯奴仆,然後使力一甩,頓時兩人就被甩到一丈開外。
“大膽,李續,你可知本官是誰。”馬頡見家奴被輕易推開,臉色一變,一指李續厲聲喝道。
“哦?敢問閣下是何身份?”李續正眼也不瞧馬頡,滿不在乎的說道。
“本官乃南陽郡東部督郵馬頡,李續,你侮辱朝廷命官,藐視國法,罪不可赦,你可知罪?”
李續看了馬頡一眼,微微一笑:“閣下有何憑證證明身份?還請拿出來給在下一看。”
馬頡自然不可能帶著什麼證明身份的東西,李續見此,笑意更濃:“若是沒有,好狗不擋道,還請讓開去路,我等尚趕著去為何老太公拜壽,沒功夫在此耽擱。”
“大膽,大膽,李續,你……你竟敢如此辱我,本官乃朝廷官吏,你侮辱本官,便是侮辱朝廷,侮辱聖上,來人,快來人,給我將此狂生拿下,下獄候審。”
馬頡被李續的話氣得夠嗆,也不顧場合形象,嘶聲大吼道。
其身後十餘家奴,見老爺生氣,哪敢耽擱,一個個凶神惡煞撲了上來。
這些人,都是馬頡招收的家奴,一個個人高馬大,平時跟著自家老爺在郡內各縣巡視,縣中差役麵前也不給半點麵子,稍有不順眼的打了也就打了,各縣縣長縣令誰敢吭聲?
如今老爺受辱,怒火中燒,他們自然要在老爺麵前好好表現一番,十餘人圍攏過來,就想抓住李續,為老爺出口惡氣。
張成哪容這些人在李續麵前放肆,別說李續得到何進看重,辟為幕僚,今後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就算沒有,隻要李續一句話,讓他當場將這些人殺了他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那日李續為他強出頭,不惜因此得罪宛城文家,這宛城文家,可是宛城中數一數二的豪強,以往張成在新野鄉間就常聽人說起,李續因自己而得罪了這樣的豪強家族,無疑是給自己樹了一個強敵,這叫張成這粗直漢子如何能不感動?
張成一動,廖化自然也不落後,既然選擇跟隨李續,自當一切唯李續馬首是瞻,如今有人要傷害李續,不管原因如何,廖化也隻能以死相拚。
至於何進留給李續的那幾名護衛,則更是不在乎,既然家主讓保護李續安全,那自然一切以此為重,眼前這自稱督郵的家夥,算個什麼,自己家主隻需要一句話,立馬就能讓他從督郵之職退下來成為一個白身,並從此絕足仕途,哼,什麼玩意兒。
張成與廖化,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而何進招募的家丁護衛,自然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至少也得健壯有力,學過幾下拳腳,馬頡那十餘家奴,隻三兩下,就被盡數打翻在地,起身不得。
馬頡見此,隻氣得破口大罵,今日對他來說,簡直是顏麵盡失,心中幾欲抓狂。
五名護衛之首,呂正見此,哈哈一笑,毫不在乎,對馬頡蠻橫的說道:“我家主人侍中何大人的幕僚,你也敢得罪,馬督郵,還不快快磕頭賠罪,否則便是挑釁我家主人威嚴,遲早要你丟官免職,下獄受審。”
馬頡見呂正說的一臉認真,不似作偽,況且此地乃何府門前,今日來此的人都是去為何老太爺祝壽,真假稍後便知,誰有膽子口出狂言,假借何家名義欺辱朝廷官吏,莫不對方真是何進幕僚?
一想到這,馬頡心中一沉,也顧不得發怒,連聲說道:“好好好,李續對吧,本官待會兒就在何老太公麵前戳穿你的謊言,屆時不僅你要治罪,你新野李氏,也將受到牽連。”
馬頡說完,直接轉身就走,地上的那些家奴,見此也連忙爬起來,手忙腳亂的收拾禮品,跟隨上去。
“哎呀,遭了,這下遭了。”李嚴這時才有說話的機會,來到李續跟前,一指李續,滿臉苦惱,“李續李續,你怎敢如此胡來,不僅得罪馬頡這小人,更謊稱是何大人幕僚,此無異於冒官之罪,看這下誰能保你。還是快快隨我向馬頡賠罪,磕頭認錯,送上金銀財物,或許還能瞞過此事,否則你必死無疑。”
李嚴說著就要來拉李續的手,李續將要從雒陽返鄉時,就托人傳了書信回去,故而李嚴也是知道的,李續如今白身而歸,無任何官職在身,京中權貴,也是一個都不認得,現在自稱是何進幕僚,肯定是胡言,李嚴心想馬頡一旦將此事說出來,李續必定大禍臨頭,這才如此失了方寸。
李續見李嚴這麼惶急,微微一笑,擺脫李嚴伸過來的手:“族兄且勿慌,請聽續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