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女孩子亮如晨星的眼睛,那不假思索就說出的話,她點點頭……
小王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果真是如此之重啊……
她在小王爺心目中,恐怕隻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既然這樣……我不妨幫幫她……
“無須報答,隻是這裏不方便,請姑娘隨我來吧……”藍衫女子輕輕拉住茗香的手,帶她走向門外……
她頻頻回眸,眼中盡是不舍與擔心……
此刻,無人注意到這裏少了兩名女子,隻是屏息關注著昏迷不醒的墨煬。
“不行,恐怕要截不住了…這、這究竟是什麼?!……”長煙眉頭緊鎖,那股一直上湧向墨煬印堂的妖魅之氣是他從沒見過的,他不禁有些沒把握起來,可如果就這樣下去,雖不至於要了王爺的命,但後果一樣是不堪設想的……
他咬咬牙,心想:姑且一試吧!總比坐以待斃好……
“截住什麼?”一邊的皓釋然小心翼翼的問。
但長煙已沒空回答,隻是死死盯住墨煬的臉,仿佛看到什麼正在蔓延一樣……
他右手把著脈,左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手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
“這裏可有銀針?”長煙沉聲問了一句,眼睛仍是盯著墨煬輕鎖的眉宇,那裏也微微的有了些烏氣。
“快!要不就來不及了!”長煙的語氣中帶著不容質疑的果斷,陶仁賢的速度讓他有了微怒之意,身上都有了一種淩厲的意味……
在別人眼中從未發過火的人怒起來是很恐怖的,他看陶仁賢的眼神是冰冷徹骨的,消了平日的溫和,俊臉上陰沉的神情讓陶仁賢心中都是一抖,四周的氣氛都變得森然……
“沒、沒有,隻有到後宅才有的…可、可到那兒得半個時辰…”陶仁賢聲音微微有些發顫。
快要來不及了……
要快……
長煙略微思疇一下,漆黑深邃的目光四處遊移,像是在飛快的尋找著什麼,“陶大人,這裏可有發簪之類的銳器?”
“有、有,偏屋裏有金簪銀簪,不知您需要哪種?老朽替您拿來…”陶仁賢一聽叫自己,立馬回應,就怕再讓長煙“寒冰”眼神凍結一下,滋味極不好受。
“麻煩你拿支銀簪來,要最細的。”長煙叮囑道,“越快越好…”他的眼中有著一種不容質疑的堅定。
他話音還沒落,陶仁賢就飛也似的奔沒影了,實在是很讓人懷疑他年齡的真實性……
陶仁賢顫抖著手挑了一支最細的銀簪又飛一樣的趕了回來,還被門檻絆了一下,人也差點飛出去,還好他穩住了,穩穩的把手上的銀簪輕放在長煙修長的掌心上。
“請大家讓開一下,小王爺需要新鮮的空氣…”長煙邊說,邊將拿著簪子的左手緩緩握緊,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指隙間透出的耀眼白光,柔和卻清冽……
片刻,清冽的白光漸漸變的虛無而縹緲,最後化作縷縷輕煙緩緩散去……
當他的手慢慢伸開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驚歎,隻不過有的驚歎表現了出來,有的則是在暗暗心驚,比如:陶仁賢。
那根筷子般粗細的銀簪已然被他變戲法似的變成了發絲一樣細的銀針,而長煙竟然還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輕舒了口氣,軒眉微微舒展,臉上也漸漸有了喜色。
他原本為墨煬把著脈的右手輕輕一翻,極為輕易的就使墨煬端坐好,仿佛扶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片紙。而墨煬好象是被什麼看不見的力量扶住一般,穩穩的坐著,紋絲不動。長煙左手輕輕揚起,掌心的銀針忽而懸浮直立在他手上,略略有些微紅,顯然是熾熱的掌力作用的結果。他將手移至墨煬頭頂百彙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心向下微微一壓,人們隻來得及看到雪亮的銀光一閃,半空中的銀針已帶著疾風消失了。
長煙輕輕點一點頭,清俊的唇角微微彎起一個柔和的弧,“好了,小王爺已暫時沒有危險,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了……”說完,他的臉上似乎又有了一種淡煙似的憂慮,隻不過沒人看到。
當長煙抬頭看周圍的人時連他自己都嚇了一條——這都是什麼眼神啊?!
眼前發生這樣神奇怪異的事情,隻要是個人他就一定吃驚到不行。你見過可以隻憑一隻手就輕而易舉的將筷子般粗細的銀簪變成發絲一樣細的銀針的人嗎?真的很可怕啊……
陶仁賢除了一身冷汗就隻有佩服的份了:還好此人是友非敵,不然就真的……
他竟有如此可怕詭異的力量,究竟哪裏學來得啊?!
不過他卻沒有料到,最終此人還是是敵非友了……
……
將墨煬送回房,打理好了一切,為了保證墨煬休息環境的清淨,房中隻留了長煙一個人照顧。
正當長煙攜壺斟茶之時,身後的床上傳來墨煬微弱的聲音,“河……”墨煬微微睜開眼,幽幽轉醒,緊接著又是一陣頭暈目眩,眼中的一切都好象是在飛快的旋轉,人影在眼前恍來恍去,他隻憑直覺又往藍衫女子站的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卻沒有看見她,此時腦中仿佛有什麼生生裂開了一般,霹靂似的一陣劇痛。他悶哼一聲,失去了知覺,慢慢合上了眼簾,無邊的黑暗緩緩壓了下來……
陷入了沉沉的昏睡的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