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猛然聽到張玉清要對付司徒涵,元脩一下子慌了神不顧一切的上去追問,想象司徒涵可能會遭遇到亦或者是已經遭遇了什麼,元脩內心的慌亂不能簡單的用兩三個字說出來,無論如何他都要阻止,即便是麵對他的師父他也要攔下這個命令。
張玉清輕描淡寫的瞅了眼元脩,並沒有回答,元脩焦急不停的求著張玉清收回成命,“師父,阿涵是無辜的。整件事根本就不關她的事,您放過她吧。再說她根本就不是您的阻礙啊,您大可不必這樣對待她的。”張玉清的那一句‘絕不讓她苟活於世’讓元脩深深的升起了恐懼,他知道他的師父是個一個言出必行之人,這樣的話他是早就對司徒涵起了殺心,天哪!他到底要怎麼辦、到底怎麼樣才能救阿涵?!
“我知道你鍾情於她,可是元脩,這個女子來曆不明行事絕非尋常之人,況且她給為師的感覺極為不妙,她也許有預知將來的可能,若是她鍾情於你為師自然不會要她的性命,甚至會好好保護她。但是,她喜歡的人是關笑愚,現在關笑愚的身份敏感,若是皇上真的傳位於他,那麼我們麵臨的可能會更加有阻力。司徒涵身上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了,為師曾經仔細觀察過她,她對事物的看法往往很有自己的見解,雖然有時候聽起來有些荒謬,但是細想之下卻有幾分道理在其中,所以這樣的人為師是絕對不會放在身邊的,非我之輩一個不留,若是婦人之仁的話,豈還妄談什麼天下?元脩,你莫要為他求情了,你師叔已經用最後一點氣力將她封在一個秘密的地方,你是不會找到的。趁早死了這條心,好好的幫為師辦事才是。”
張玉清的這一通話算是給了元脩一個明確的答案,司徒涵他是不會手軟的,對付她是遲早的事。元脩逐漸的安靜下來,整個人深深的隱在陰霾的氣息之中。張玉清歎氣也不再多說起身離開了小屋,“你且在這裏好好歇息幾日,稍後為師會要你做事。其他的事不要多想了,往後的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為師是不會虧待你的。”
嗬嗬,榮華富貴錦衣玉食麼?嗬嗬嗬嗬?真好笑,難道他在師父的心裏用這些個東西就能打動了?元脩枯坐在房間裏,頭埋在胸前低低的,極低極低的低泣絲絲的從他的喉中傳來。他很想告訴師父他不想做這些事,可是他沒有勇氣。麵對一直敬仰的師父他難以把拒絕的話說出口,他其實知道師父在做什麼。謀朝篡位啊,這樣做和亂臣賊子有什麼區別?還有就是司徒涵,他連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還好意思口口聲聲的說喜歡她呢?
阿涵,對不起!
世事變幻無常,這個夏季的來臨注定了要發生一場驚天動地的變故!最先動起來的是永親王,他集合朝中數位大臣聯名上書請求皇上對太子人選一事再做詳議,皇上對此當然是不予理會的。當晚永親王和和親王兩人一起動手將皇城內外迅速的控製起來,他們企圖要以逼宮的形式迫使皇上就範。
這邊兩位親王的動手,那邊秦暮勳和曲流風也不甘示弱,立刻和兩位親王激烈交鋒,秦暮勳和曲流風打著‘護駕’之名率領士兵和兩位親王的士兵在皇城中展開激烈的交戰,最戲劇性的是秦耀榮和秦暮勳這一對父子的反目,讓和親王府上下也各分為兩派,王妃舒氏帶著心腹之人在開戰之前便已經離府,而和親王的心腹卻和王妃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兩方人各有損失,最後在曲流風派來接應的人之後,王妃才得以順利脫身。
這樣一來,就不再需要遮遮掩掩的虛偽麵具了,夫妻反目父子為仇,為的是皇城之中那極致的高位,每一個參與其中的人都摩拳擦掌,這一搏也許是丟了身家性命也許會榮華富貴!
幾路人馬紛紛朝禁宮方向而去,而皇帝此刻卻把自己關在煉丹房中繼續服食丹藥,對外界這些事一點都不為所動。玉皇子站在旁邊蹙眉不語,可內心卻如同這爐火一樣熊熊燃燒,因為就在剛剛他收到了來自師父張玉清的指令,要他把丹藥之中最後一味藥材加入其中,那麼皇上便會失去心智一切都會聽他的擺布。
縮在寬大衣袖裏的手緊緊的攥著那個小瓶,隻要把這個東西和煉出的丹藥一齊服下,那麼一切就結束了。
“玉道長,是不是可以起爐了?”皇上的聲音低低的傳來,玉皇子一怔隨即上前去探探丹爐,“此藥耗時甚久,最難等的就是這一刻,雖然外表可以了但藥效還未充分發揮出來。請皇上稍候片刻。”
“嗯,朕就在等等這一刻,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皇上依舊淡淡的說道,仿佛外麵那些迫在眉睫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將自己完全置身在煉丹求藥之中。但是又仿佛把所有人的行動掌控其中,玉皇子的細微異常在他看來卻是了然的,“玉道長你似乎心神不寧啊?是不是但要有什麼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