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票人約莫隻有七八號人,各個都是一米八往上的塊頭,麵色猙獰,一看就是專門負責這種髒活累活的慣犯。
一群人看見雙手撐在桌上的劉漢風,就像一群餓狼瞅見了一隻落單的小肥羊,綠油油的眼睛中滿是凶光,緊了緊綁在刀片上的布條,直接衝殺了上來。
本來熱鬧非凡的大排檔一下人作鳥獸散,逃了個一幹二淨,唯一剩下的胖老板實在舍不得這些家當,趴在灶台邊,瑟瑟發抖。
飯桌上,許癡虎一馬當先,攔在劉漢風身前,望著衝殺上來的人群,凝眉喚道:“小哢咕,帶劉兄弟先走。”
站在許癡虎身後的哢咕卻是默默地上前一步,兩人把劉漢風整個遮住,雖然身子還微微有些發抖,卻是緊咬著嘴唇一聲不吭,眼神一片堅毅。
許癡虎恨不得一巴掌把這頭倔驢子給扇暈過去,還不等他開口,雙手撐著飯桌不讓自己跌倒的劉漢風卻是轉過身來,雙手搭在兩人的肩膀上,大著舌頭嗬嗬直笑道:“許哥,你也忒不拿兄弟當兄弟了。哪有飯一起吃,禍不一起扛的。”
劉漢風輕輕地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打了個酒嗝,長長一歎道:“今天,是我讓兄弟遭罪了。”
本來還略微有些顫抖的哢咕在劉漢風的念叨下,漸漸鎮定下來,抿著嘴倔強道:“老板,你…你這麼說就見外了。”
許癡虎哈哈一陣大笑,拍了下哢咕的後腦勺,笑罵道:“沒出息的憨貨,就這麼點人就嚇得話都說不清了。”
“胡…胡說。”哢咕漲紅著臉,忿忿不平道。
“胡不胡說,可是要待會手底下見真章的。”許癡虎桀桀一笑,雙手抱起旁邊那張塑料圓桌,麵對來勢洶洶的一群,竟然不退反進,步若流星,奔了上去,輪圓直接幹在跑在最前頭的一名大漢腦袋上。
惡戰方一交鋒,對麵已先折一人。
劉漢風望著許癡虎那兩米有餘跟座小山似得巍峨身軀,不知怎麼得想起三國演義裏一人,姓典名韋,無字,主公曹操戲言,“此乃古之惡來。”故賜字惡來。
典惡來最後一站,也是如此,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敵手數以千計,奈何?
唯死戰爾。
劉漢風哈哈一陣大笑,全身鮮血好像被煮沸了一般,不住往頭上湧去,就近操起兩隻折疊椅,一步踏出,雙目泛著血光,擇人而噬。
三人中顯得最為渺小的哢咕則是四下環顧,視線彙聚在砧板上的兩把菜刀,心一橫,直接操起兩把菜刀,借著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許癡虎和劉漢風兩人身上時,悶聲不吭繞到一群人身後,一手一個,掄起菜刀剁在一人背上。
雖然身材最為瘦弱,但下手卻是三人中最狠的。
不遠處,石西方和阿豹兩人站在奔馳車旁,目睹了這場械鬥的降臨。
“西方哥,這人是不是我們的啊?”阿豹輕聲問道。
“不是。”石西方直截了當道,從煙盒中掏出一根煙,點燃,眯著眼陰氣沉沉道:“你是怕他們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