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兩年前在這裏住過一陣子的溫暖嗎?”楚帆看了幾人一眼,平靜地問道。
幾人相視一眼,都有些惶恐,純露到底是大家閨秀,有膽量,她上前福福身子,“記得十分清楚!”
“你們感情如何?”楚帆又問,不過問出口又覺得多餘了,相處的日子也不長,並且時隔兩年,即便有什麼感情,也淡如水了!
然而純露卻說:“很好,溫暖是我們見過最好的女子,我們都很喜歡她,並且希望能和她再見上一麵。”
楚帆看了看其餘幾人,“你們也都很喜歡她嗎?”
小芳和大雅她們怯怯地說:“是!”
楚帆淡淡地說:“她,死了!”
張嬸一個哆嗦,嚇得從椅子上滾了下來,小芳連忙扶起她,大家都一片震驚,純露喃喃地說:“怎麼會這樣?她這麼好的女子!”
五人都不約而同地底下頭,抹著眼淚。
楚帆心中疼痛難當,為什麼?一個和溫暖相處了幾天的陌生人,都對她有這麼深厚的感情,而他,口口聲聲說愛她,要保護她,卻在最後關頭拋棄了她,錯怪了她並且害死了她。他對溫暖的了解,連她們幾個都不如啊!
他忍住心中的疼痛,緩緩地說:“她的遺願就是希望你們能夠得到釋放,純露,本將看過你們一家的案例,你們都是受牽連的,理當釋放。至於你們幾個可算是罪有應得,但是也受刑多年,並且改過自新,本將看在溫暖的麵子上,也一並釋放了,明日去找軍師領取路費,雇車回中原吧!”
聽完了一個噩耗,又聽一個好消息,可大家也都笑不出來,開心不起來。想不到溫暖臨死前還記掛著她們能不能自由,不過是相處幾日的朋友,便已經交心了。
看著她們帶著一臉的悲傷離去,楚帆的想起溫暖的如花笑顏,心痛難當,想起她是如何淒慘地死去,死去之前遭受了什麼,他恨不得要在自己的胸口刺幾個洞。
張嬸她們一行人在第三日早上在邊陲小鎮雇車回中原,臨走前,她們都留下了聯絡地址,希望日後能再相見。張嬸無親無故,便跟隨大雅和小芳一同回鄉。純露一家則回京城投靠外公外婆,所幸犯事的是純露族中的人,外公外婆並沒有受到牽連,否則真連個安身之所都沒有。而春梅則回鄉下找親戚,經曆了這麼多,她們都會銘記她們共同的好友和恩人溫暖!
邊疆暫無戰事,士兵開始開墾種糧,雖然幹旱,但是種些耐旱的高粱大豆芝麻玉米等等還是可以的。
純露她們走了大約半個多月,楚帆又收到京師的家信,這一次書信中的內容更簡單:吾兒,見字速歸,溫暖尚在,父字!
楚大人讓楚帆回家的用意,其實是要他和溫暖解開彼此的心結,那麼他不必逃走邊疆,兩年不回,家不成家了!可是,若是他知道楚帆回來之後,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他定會後悔當日寫這一封信。
楚帆全身血液沸騰,幾乎不敢相信,但是他認得父親的字跡,斷不會有假。他隻跟下屬交代了一聲,便牽著烈火良駒往京城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