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搖了搖頭,下意識的問道:“洵玉呢?他怎麼樣了?”
這話就像投入湖心的一顆小小石子,在鳳宸眼裏掀起了一層波瀾,連臉上的神色也瞬間黯沉了幾分。
他的聲音清冷了幾分,道:“你便這般擔心他嗎?”
看他情緒不對,半夏唇角的笑意頓時一僵。隨即想到了什麼,不由得問道:“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她記得鳳睿說過,要讓鳳宸和玉潤親眼看到她和洵玉……
衝出暗房後,她便讓洵玉打昏了她,後麵的事她並不知情。
所以,她不確定,鳳宸是不是誤會了他們。
她的話加上眼神中些許的不安,在鳳宸看來卻成了另一層意思。
“怎麼,你們有什麼事是不能讓本王看到的嗎?”鳳宸的聲音裏雖然隻有清冷,並無怒意,卻遠比憤怒更讓人心悸。
半夏不想讓他誤會更深,忙解釋道:“是鳳睿,是他在雲音寺設下了陷阱……不過,我和洵玉並沒有發生什麼,你不要誤會。”
鳳宸本不想追問的,可是,想到洵玉在意識不清的時候叫的全是她的名字,而她一醒來竟然也是迫不及待詢問他的安危,他便怎麼也無法沉默下去了。
“你去雲音寺,難道也是鳳睿的安排嗎?”他不冷不熱的問著,“還有洵玉,難道也是鳳睿讓他來玉兆國的?”
他的語氣,分明就是不相信她所說的。
這在以往是從未有過的事。
曾經,哪怕她被完顏陌劫走了好幾天,他也不曾懷疑過她半點的。
僅管如此,半夏還是解釋道:“我去雲音寺,是想替我父母祈福。”
鳳宸唇角微挑,浮起的卻是一抹諷刺,道:“你不是孤兒嗎?哪來的父母?”
這句話仿如一根利刺,深深的紮在了半夏身上,讓她的心疼痛不已。
這就好像是在提醒著她,她並非真的紫悅,那些所謂的親人,都不過是她的自欺人。
這種感覺不好極了。
半夏盡量壓下心頭的難過,道:“你原來不是很信任我嗎?為什麼現在我說什麼你都懷疑?”
看到她眼裏一閃而過的痛楚,鳳宸有些許動容,卻還是道:“聽說,你是突然決定去雲音寺上香的,而且,一進寺裏,便支開了身邊所有的人。”
“你從哪兒聽到的這些?”半夏沒有想到,自己的行徑竟會被扭曲成這樣。
“難道這不是事實嗎?”鳳宸反問著,“你是早就跟洵玉約好了在雲音寺私會吧?”
半夏險些氣結,在見到洵玉之前,她根本不知道他來了玉兆國好不好?
“所以,你相信,是我和洵玉在雲音寺偷情,被你抓個正著?”半夏嘲諷著,“從什麼時候起,我在你眼裏竟成了這種女人?”
鳳宸看著她,那雙漆黑的眸子深邃難測,似是要通過她的眼睛,直透入她心底去一般。
“在魏城,你消失的那段時間裏,你們一直在一起。”鳳宸淡淡說著,道:“我找到你們的時候,當時,你們在一張床上。”
半夏下意識的抓緊了身下的床單,想以這種方式來極力壓製住不段顫抖的身體。
“你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懷疑我了?可你從來沒問過我,甚至連一點跡象都沒有表露過。”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就掩飾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