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跟自己解釋過魔法,也簡單說了一下魔力,據說那是西大陸的力量,就像東大陸的元氣,然後,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老師為什麼要這麼照顧自己?男孩真的從未想過,隻是擔心著老師會離開自己。如果老師是從西大陸來的,那來這裏做什麼……
男孩愣在了原地,盡管微風未停,可他的冷汗卻是不斷地外冒。
(為什麼……)
“為什麼……”男孩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因為這些問題一旦深究會牽扯出很多令人不太愉快的事,至少……你知道了之後,肯定會很難受。”
“我,我想知道……”
“我不能給你答案,因為那樣做的話無名肯定會傷心。”七的聲音無法聽出什麼情緒,非要說的話,就隻有淡淡的、類似於閑聊時的寧靜淡雅吧。
“所以!”男孩再次吼了出來,“我聽不懂!不解釋的話,誰知道啊?不告訴我的話,我怎麼知道?不想讓我知道的話,從一開始就不要告訴我啊!”
“我不能給你答案,但是我能給你一些你並不討厭的真相。”七的聲音有點悲傷,輕柔的聲音在略微一頓後出現,“一,無名是發自內心想要溫柔待你,讓你遠離世間憎惡,至少,她打算用自己的全心的愛來阻止憎惡侵蝕你的心。
二,無名的做法不一定正確,但我也不能說她做錯了。你記住,她會竭盡全力去愛你,無論是哪種形式,隻要你想要,她就能那樣待你,弟子也好,情人也好,孩子也好……全部,加在一起也好,隻是,她忽略了你的心,你不一定能承受如此之愛。
最後……”
七突然停下了,最後的兩字有明顯的猶豫。
“最後……什麼?”
“記住,隻要還在這個世上,她,隻屬於你一個人。”七淡淡的話,卻是讓男孩心裏最後的石頭有放下的跡象了。
盡管這不一定都是真的……但是,萬一,這個女人所說的真的話。
可一方麵,因為有“五”的事情在先,男孩也沒有真正相信這個“七”所說的話。
“這裏沒有什麼東西,你能看到的,就是這裏的一切。所以,在這裏乖乖等著吧,這個美景,不論如何都看不厭啊~”說完,從斜坡傳來像是伸懶腰的慵懶與愜意的聲音,隨後沉寂了下來。
男孩緩緩坐在了草地上,感受著舒服的微風。
這裏大概是一個秘境一類的地方,男孩以前在神藥宗偶然進入過一次這樣的地方,而又在那些人的談話間聽說過這種地方,所以現在大概能判斷出來。
秘境多多少少與其相連的空間有本質區別,比如現在,男孩在這個地方感受不到元氣,甚至任何天地能量。這裏的空氣十分純淨,僅僅隻是空氣,沒有任何壞處也沒有任何益處。
回想著七的那番話,男孩心中不禁被一股溫暖包圍著,如果……如果她所說的是真的話,那該有多好,那該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在神藥宗壓抑的生活,連同自己的感情也從小就封閉了,而將自己那顆如同漆黑堅硬的石頭般的心感化的人,卻是現在自己最害怕、唯恐避之不及的自稱“五”的女人。
五很溫柔,至少對男孩是很溫柔,但是,那是名為溫柔的誘惑。而老師……無名不一樣,她眼中的溫柔是真正的溫柔,如同暖暖的被窩一樣溫暖著他的心。
男孩不想失去她,體會過真正溫柔的他,已經非常害怕曾經不動聲色忍耐下來的殘酷。男孩覺得那是世上最冷的東西。
此時,男孩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喂!七……老師她來了之後,你會做什麼?”男孩忐忑地問。
七緊閉的嘴唇良久無音。男孩等了一會兒,卻是不想再問,問了又能如何呢?
現在的自己什麼都做不到男孩帶著一絲苦澀躺了下去。
……
男孩安靜地睡了很久,再度睜開眼時,內心已經寧靜了很多,雖然不知道確切時間,但是,一定睡了很久。
但是……
男孩起來準備活動一下變得有些鬆散而僵硬的身體時,卻是看到,此刻,遠方的朝陽初升之景與一開始的完全一致。
男孩皺了皺眉頭,雖說理解了這裏是秘境,可秘境也不是幻象啊,那天邊的朝陽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睡到第二天又是剛剛撞上這個時間麼?
男孩心有疑惑,但仍然沒有走到邊緣,而是直接略微大聲地問:“喂!七,你在嗎?”
“有什麼事嗎?”女人悅耳的聲音悠悠飄出。
男孩站起來,望向天邊:“這裏是哪兒?”
“和昨天一樣的地方啊,你睡糊塗了嗎?”
“不是這個問題啊!我想問這裏是哪裏?哪個州?或者哪個郡的什麼地方。”
此時,斜坡上一個修長的倩影悠悠而立,自稱七的女人緩緩轉身,背對著朝陽,俏臉和高挑的身形在光影之下顯得別樣驚豔。
七的左手緩緩指向自己的胸口,最終,食指停在了青澀的部位,表情俏皮而玩味,道:“這裏,就是這裏。這裏是,我的心。”
男孩被七的美貌所驚豔,也被這摸不著頭腦的話弄得怔怔出神。
七的臉上笑意更深:“嗬嗬~現在的你理解不了,這是很正常的事。但是,總有一天你會理解,不然的話,你就永遠是個凡人了,凡人可沒有資格祈求無名的關愛。”
男孩回過神來,臉色微紅,語調有些激動地說:“我知道!隻要回去了,以我的修煉天賦,遲早能成為冠名強者!最後,成為連冠名強者都不是對手的超級強者!和老師一樣!”
七的微笑出現了些許欣慰和期待,悠悠的聲音如此說道:“那就好,我等著那一天。我和你雖然不是同伴,但是,我也很喜歡啊~英雄的故事。”
但隨後,柔水般的笑臉上出現了一些危險的意味:“希望你真的會成為英雄。”
說完後,七便再度躺下,看著朝陽,身旁長槍反射的光芒沒有任何變化。
男孩感覺七說的話有些奇怪……如果是敵人的話為什麼要這麼溫柔地說話呢?而且,還說得像是道別一樣……
……
又過了不知多久,天邊的太陽沒有移動,男孩也就判斷不出時間。
這裏的微風也是,沒有間斷過,仿佛一開始感受的、看到的就會一直這樣。
(“你能看到的,就是這裏的一切。”)
回想起先前七的這句話,原來是這個意思,男孩還是沒有想出來怎麼回事。七的那番話很是無厘頭,難道這裏是幻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