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雙眼睛被蒙上了塵垢;這張笑靨被劃破了純真。阿宏認為,天真爛漫的梨兒不慎上當,自己有責任替她討回公道,要個說法。
像山野上遍地開放的梨花一般清純的女孩兒啊,不應該過早地被摧殘年輕的自尊與弱嫩的生命……
前麵是湧擠的車站,正是早高峰時候,年輕的人群黑壓壓的擠著一輛剛到的公共汽車。一個有著張娃娃臉的小夥子從窗口探出半個身子,伸手喊:“小燕子,快拉我的手,我拉你上來。”
那小燕子呢,在人群中費力的蹦跳著,叫著:“我夠不到哇,你再低一點呀。”
一陣酸痛飛快掠過阿宏心坎,自己本應該像他們一樣,讀書,畢業、找工作、跳槽,當個寫字間中的白領。可一步踩錯,步步皆輸,曾經那般美麗的白領夢,化為蝴蝶花凋落了。
同齡人,他們天天為生存奔波;自己也天天為生存掙紮……
這就是活著?這就是生活?
一隻手輕輕碰他一下,阿宏飛快地轉過身,望著身邊那個佯裝無辜等車的老賊,牙齒間蹦出幾個字:“找死?拿出來!”
老賊習慣性地狡賴一笑,一攤雙手:“我沒”,隨即卻被對方眼中可怕的殺氣嚇壞了,一把掏出剛從對方身上扒竊的幾十塊錢還給他,轉身就跑。
阿宏淡淡一笑,也沒撿地上散落一地的錢幣,徑直走去。
終於到了,跨上裝飾得很藝術很誇張的浮梯,裏麵就是天馬工作室。
“先生,請問你找誰?”前台小姐笑容可掬的熱情招呼:“我能為你服務嗎?”阿宏臉紅了,是呀,找誰呢?天馬工作室是一個名稱,總得找一個具體的人才行吧?
“我能為你服務嗎?”
阿宏終於憋出一句:“找你們總經理!”
可訓練有素的服務小姐,已從他那可怕而平靜的眼中看出了些微的端倪,不動聲色。微微一笑:“真不湊巧,莫總剛出去。要不,你坐坐,喝杯水休息一下,我馬上通知她行嗎?”
邊說邊拎起了直通保安部的電話。
“那,我找你們的拍攝師。”服務小姐還未答話,彙報完工作從莫粒辦公室出來的爽快正好經過,答:“推薦明星的嗎?找我也行。”
“找你也行?你是”
“我是星探,專門發現新人引薦新人的。”不知死期已到的爽快,居然停下來摟住阿宏肩膀:“跟我來。”
阿宏跟著他來到裏間拍攝室,迎麵牆頭上是梨兒的大幅祼照,春情飛揚,纖毫畢露。爽快得意的指指祼照,介紹說:“這就是我才發現的新星,怎麼樣?夠奔放大膽夠倩麗吧?”
再一看,牆角的超大液晶屏幕上,正演釋著梨兒活色生香,搔首弄眉的祼片。“美嗎?這才是藝術啊!你看,多年輕多漂亮多美麗嗬!真正的明星!”他得意的眯著眼,抒著情。
阿宏咬著牙,手指剛摸到兜裏的滿尺,那趕死的拍攝師,嗵嗵嗵地急匆匆的來啦。
“今天有啥人?有沒有人?準備好沒有?”一門心思想著串場的拍攝師,一把掀開攝像機上的蓬布,瞪著眼睛調試著機子:“爽主管,人呢?”
“稍為休息一下嘛,忙什麼嘛?”爽快不滿的瞟瞟他:“錢都找得完?你也是,汗水都還沒幹。”
“你懂個屁?我的時間就是金錢!”大約二人平時有玩笑開,拍攝師並不看他就砸來一句:“你這些小白臉靠嘴巴吃飯,我可是靠真槍實彈。”
“真槍實彈?還不是一樣靠哄騙?”爽快不屑的冷笑笑,還過去一句,突覺得肚子一涼,一樣東西鑽了進去。
他低頭一瞧,啊呀,阿宏的滿尺已盡入自己的肚子。阿宏將滿尺捅進了星探的肚子,還死命的順勢一攪,再拔出來。
刀出肚,星探即倒下,鮮血噴出老高。拍攝師正巧從正在調試的鏡頭中看見了噴迸的血柱,一激靈,抬起了頭。
說時遲那時快,阿宏幾步跳過去,惡狠狠就是一刀。拍攝師慌亂的揮手一攔,鋒利的滿尺刺穿了他的手掌。痛得他大叫起來:“哎喲哇,有刺客,叫保安,快叫保安!”
殺紅了眼的阿宏緊跟著逼上,又是二刀,拍攝師也倒下了。
一旁工作的二個小夥子嚇得扔下東西就跑,邊跑邊喊:“殺人了,殺人啦!”門簾一掀,得到訊息的保安趕到了。
四五個膀大腰圓的保安雖然圍住了阿宏,然而,誰也不敢上前去奪刀。隻見滿屋明亮的燈光下,阿宏拎著沾滿鮮血的滿尺瞪大眼睛,威風凜凜的站著。
莫粒、女秘、副總和保安部長等一幹人,也聞訊趕到,見此慘況都驚呆了。
見頭兒們盡到,眾保安抖起神勇,主動開始了出擊。終於,在又刺傷三個保安後,寡不敵眾的阿宏,被偷襲的保安們亂棒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