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含尹向著樊予山深處走去,四周叢林密布,荊棘叢生,稍有不慎,便會走入敵軍的陣營,那後果不堪設想。
再向樹林深處走去,紀含尹隻覺有些暈眩,這四周的霧氣太重,樹邊又是雜草叢生,說不定其中還有一些恐怖的生物,切不可輕舉妄動。
紀含尹警惕地望著四周,順著目光望去,隻能看到遠遠地山脈和那條通往下遊的水流,再向著叢林深處走去,便走入了一片茂密的森林。
森林裏的陽光充足,水源也富裕,紀含尹似乎可以聞到一股清香馥鬱的味道,順著味道向著北邊走去,發現了一個小部落。此刻哪裏的人正喃喃自語的念叨著什麼。
紀含尹走近,靠著一棵樹聽著他們的對話,打量著他們的穿著。
為首的那名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穿著奇裝異服,臉上塗著厚重的油彩,閉著眼念著咿咿呀呀的念著手裏的那卷殘破的紙張,另一隻手緊握著拐杖。
他的臉雖塗著厚重的油彩,但也難掩蓋他俊逸的外表,他的身形壯碩,露在衣裳外麵的手臂顯得尤為結實。
其他人則是同他一樣,重複著他的動作,學著他的樣子念叨著紙上的字。
在紀含尹的記憶中,仇傲冥對她說過這種部落是可以預測陰陽五行的變化,他們順應天地四時的規則,種植百穀草木,馴化鳥獸昆蟲,日子過得十分平淡。
聽說這裏的人特別不好相處,甚至有傳聞說這裏的人是會吃人的野獸,他們沒有心智,隻會成天用蠱捉弄人,但在紀含尹看來,這確實一次絕佳的機會。
吃人?他們又沒有獠牙,又並非是凶殘的野獸,怎麼會吃人呢?這裏與世隔絕,想必是外界的人對這裏的情況一無所知吧?
這些傳聞若是空穴來風倒也並不像是虛假,紀含尹看到他們分為幾批人,三人一組,一列一列的站在一個白色圓柱旁,嘴裏唱著她聽不懂的歌曲,像是哼唱。他們將白色的圓柱圍起來,手舞足蹈的唱著歌,臉上的笑容綻放在唇邊。
“他們是在做什麼?難道是在祭祀?”紀含尹有些不解,低喃一聲道。
似乎是聽到了有異動,那名青年最先反應過來,猛地睜開眼睛向著兩邊望去,嘴裏念叨的那些話卻從未停止。
那位青年早已發現了紀含尹的身影,但卻並且有所舉動,而紀含尹也深知自己闖入了這個部落的領地,若是不現身,恐怕在他們祭祀之後便會派人來抓她,到時候若是起來爭執,那便得不償失了。
“出來吧!”
紀含尹隨著聲音望去,見到一個神態可掬,安然自若的老者,那名老者早就發現了紀含尹躲在樹後,卻一直等到祭祀完畢才出聲。
紀含尹立刻閃過身,從樹後走出來。她的步履堅定,神情十分坦然。
祭祀結束,眾人的目光也隨著老者的聲音望向紀含尹的方向,那名青年的臉上陰晴不定,眼眸中卻閃現著一絲好奇,他訝然的望著紀含尹,似笑非笑的嘴角輕輕勾起。
本以為老者與青年要與紀含尹來一場搏鬥,但她卻猜錯了。老者看她的眼神也帶著深意,似是有一絲驚訝,轉瞬間便化為烏有。
“姑娘,你並非是這裏的人,你不屬於這兒,不該繼續待在這裏!”過了半晌,老者才開口。那聲音不似剛才那樣溫柔,像是漫不經心一般,懶洋洋的應道。
紀含尹卻抱歉的回答道:“不好意思,是我闖入了你們的部落,給你們帶來了麻煩,但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您能否同意?”
青年的神情卻不再陰晴不定,卻換成了一種猜忌般的語氣,厲聲道:“你是什麼人?膽敢擅闖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