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康真正見識到楚懸河的囂張嘴臉,他身為星藝公司的董事,竟然當著手下人的麵肆意羞辱女總裁,而絲毫沒有一點顧忌。
此時安絲思滿臉通紅,羞澀和痛苦的表情混雜在一起,她腳上的高跟鞋亂踢,用力掙脫楚懸河的大手,尖聲叫道:“你這個混蛋,快放開我!”
平日裏她跟楚懸河單獨相處的時候,任這家夥占盡便宜也就罷了,這時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一個總裁竟被姓楚的男人欺辱,連最後保留的一點自尊也蕩然無存。
雲康心裏隻惦記著鄢若暄,對安絲思的處境並不同情,她與楚懸河勾搭成奸,圈裏人誰不知道。遭遇今天的下場,她自己也要負一些責任。
突然見安絲思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和醉意,顯然她心裏雖然抗拒楚懸河,但身體卻屈服了。
雲康立刻明白,楚懸河對她施的手段,已經令她深陷其中,她對楚懸河一定有依賴和迷戀,甚至到了無法離開他的程度。
雲康的目光掃向楚懸河,這個人就像他自己描述的一樣,身家數億,身邊俊男美女無數。他作為混跡娛樂圈的大老板,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有,為何偏偏糾纏住安絲思不放?
安絲思以前曾是三線小明星,她的姿容在娛樂圈裏僅是中等程度,後來嫁給比她大二十歲的唐老板,才搖身一變成了星藝公司總裁。她自己是有夫之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楚懸河為什麼看中她。
從楚懸河對安絲思的態度來看,玩·弄多於愛護,但如果隻把她當做一件玩物,也不必為今晚的事情興師動眾。
一定是安絲思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或者可以說,他要從星藝公司、唐氏集團圖謀些什麼。
雲康想到的是《靈寶圖略》,很快明白安絲思渴望得到《靈寶圖略》的急切心情,她要擺脫楚懸河的控製,用《靈寶圖略》跟他做一場交易。
可是看她此刻的模樣,恐怕這輩子也無法跳出楚懸河的魔掌。
這時楚懸河見安絲思掙紮得厲害,嗬嗬幹笑兩聲,終於肯放手,伸指勾起她玲瓏的下巴,淡淡地說:“你平時往身邊召什麼小白臉,我都不幹涉,但你今晚大張旗鼓弄來一個新藝人,讓全公司的人傳的風言風語,是不是想故意做給我看,讓我丟掉麵子?這個雲康比我好嗎,他穿起一身古裝,更能引起你的欲望?還是說,你讓他穿古裝,是為了想起我?”
他每次跟安絲思在一起,會換上一身白色古裝,風流倜儻的貴公子模樣,會讓她心醉神搖,不能自拔。
雲康低頭看一眼身上穿的綢緞古裝,立刻生出一股極度的厭惡。
安絲思羞憤難當,高聳的胸口起伏不定,咬牙甩開楚懸河的手,紅著臉說:“你不要太過分,這件事跟雲康無關,你趕快放了他和鄢若暄。”
楚懸河冷笑一聲:“放了他們?那就要看看你用什麼法子說服我了。”
“你!”安絲思緊咬嘴唇,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雙眼瞪著楚懸河,半晌才泄了一口氣,語氣沉重地說道:“我知道你熱衷收藏古代簪釵,我那有一支唐代的玉竹鈿頭釵,是我亡夫留下的遺物,我答應送給你,隻要你放了他們兩個。”
楚懸河喜歡收藏古代女子戴的簪釵,這在收藏界的圈子裏無人不知。他曾不惜重金購買一支宋代玉簪,又用豪宅換取兩支明朝貴妃用的金釵,豪爽的大手筆讓人慨歎不已。
“你有唐代的玉竹鈿頭釵?”楚懸河雙眼一亮,立刻說道:“好吧,你去把頭釵取來,如果看得上眼,這兩隻小螞蟻就交給你。”
事情突然峰回路轉,讓雲康腦中靈光一閃,頓時有了主意。他對楚懸河的嗜好和弱點揣測了半天,都無從下手,而這家夥著迷的東西居然是古代發釵,這倒令他沒有想到。
安絲思嘴唇微微顫抖,轉頭瞅了楚懸河一眼,說道:“好,我這就去取發釵。”
她眼角的餘光飄到鄢若暄身上,對她又妒又恨,要不是因為這個沒用的女人,她今晚就不會失去玉竹鈿頭釵,而雲康拚了命要救鄢若暄,也讓她心中嫉妒得不是滋味。
同樣是女人,鄢若暄有雲康搭救,而她呢,被楚懸河欺辱,卻沒有男人來幫她。一想到亡夫留給她的東西要被姓楚的拿走,心裏就一陣疼痛。
“等一等。”雲康突然伸手攔住她,說道:“他想要什麼古代頭釵,我這裏也有,不必要你的東西。”
楚懸河這個嗜好很奇特,但也正中雲康的下懷,他的吞龍戒中放了幾個大樟木箱子,女人用的發釵簪子應有盡有。
隻要能保住鄢若暄的安全,什麼身外之物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