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3 / 3)

“小梅……”希音將我帶入懷中,極盡溫柔地來回撫摸我的脊背,溫聲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曾經,皮肉之痛痛徹心扉,離別之苦錐心蝕骨。幸好,兜兜轉轉,我終究是回到他的身邊。我緊緊回抱他,貪婪地汲取他給我帶來的溫暖,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衫傳來,滲入彼此體內。

上窮碧落下黃泉,如若可以,今生今世我都不想再放開他。不,我不要今生今世,我要生生世世。

花樹蔥蘢,暗香馥鬱,微風送來清甜的桂花香,沁人心底。明月夜,星光點點微茫如螢。

一轉眼已是八月十四。

近來,西北邊境甚不安寧。

幾日前,一支許國商隊在離開敦煌城,進入許燕邊境的沙漠後忽然失蹤。不久,有人在燕國樓蘭附近發現他們的屍體,死狀可怖,所有財物均被洗劫一空。非但如此,燕國還扣下屍體,並將前去接喪的親人全部捉舀。

敦煌知府要求徹此案,遭到燕國大將拓跋飛的阻攔,原本駐紮在溫宿的三萬燕軍一夜之間增至六萬,有蠢蠢欲動之勢。敦煌知府無奈之下,隻得向大司馬李遠求助。李遠派出使節與拓跋飛談判,不料拓跋飛當場將使節斬殺,挑釁之意昭然若揭。

許燕之戰,一觸即發。

山雨欲來風滿樓。

京城中,裴覽病重,由國丈柳丞相暫時代君攝政,一切皆是有條不紊地進行。然而,這風平浪靜的表象之下,渀佛正有一場狂風暴雨悄無聲息地醞釀著。

這日午後,希音收到一封拓跋珊的信,邀請他明日往錦城一聚。

我斜眼將他望了一眼,道:“這拓跋珊又想搞什麼鬼?難不成,她知道你要將她出妻,所以來做最後的努力嗎?我說,你要不要給她個機會什麼的……”

希音隨手點燃信件,火光跳動,眨眼功夫,那信件便化為灰燼。

他輕挑劍眉,似笑非笑地睨我,道:“不如你隨我一同去吧,八月十五,又是一月錦城遊園會。”

我痛心疾首地說:“國難當頭,你身為一國王爺,還有心思逛遊園會嗎?”

希音笑:“難道你不想去嗎?”

也不是不想……

我:“那麼……王爺忙裏偷閑也是可以的。”

時隔三月,再次回到錦城。燈影綽約,衣香鬢影,遊園會繁華熱鬧之景更甚以往。八月十五中秋節,明月高懸於天邊,流光灑遍人間大地。

依舊是一間酒樓二樓的憑欄雅間,我托腮眺望樓下人來人往。人月兩圓的團圓夜,不知又要發生幾多多情才子俏佳人的故事。

我惋惜道:“那日我水遁出宮,根本沒有機會收拾細軟,你為我贏回的那盞蓮花暖燈落在宮裏了,真是可惜。”

“無妨,落了便落了。你若喜歡,我可以請製燈高手專門為你燒製一盞。”希音端起茶盞呷了一口,嫌棄道:“這茶比起你衝的差遠了……”

我搖頭,夾起一塊豆沙餡的月餅細細品嚐。入口即化,甜而不膩,正合我意。

“不必這麼勞民傷財,那盞燈不過是一個念想罷了。我被裴覽軟禁在宮中的那段日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每日看看那盞燈,算是睹物思人吧。”

希音煞有介事地點頭,道:“也對,橫豎現在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睹物思人什麼的,好像也沒有必要了。”

我一愣,月餅登時噎在喉頭,渀佛有一把火自耳後根一路燒到臉頰。我忙端起茶盞灌了口茶水,低頭輕咳,說:“你讓安安送燈給我,是想傳達‘讓我等你’這個意思嗎?”

“是,我讓你等,但不會久。倘若你沒有逃出皇宮,我也會盡快想方設法救你出來。小梅,你以玉梅簪為信物,便是押上身世做賭注,我怎麼舍得讓你賭輸?”

我將玉梅簪中的鑰匙交予他,賭他不離不棄。若我輸了,我永遠也不可能找到名冊,梅家永無翻身之日,我也會成為家族的千古罪人。好在,他終究沒有讓我失望。

一時間,似有一股蜜汁流過心田,心口跳如鹿撞。我作羞澀狀垂眸,說:“那簪子裏鑲嵌的鑰匙究竟有什麼秘密,鎖在哪裏?這些有頭緒了嗎?”

“暫時還沒有。不過,若我猜的沒錯,隻要找到對應的鎖,便也等同於找到了名冊。”他放下茶盞偏頭將我望著,道:“這把鑰匙,鎖的正是失落已久的名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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