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餘嫣上線(3 / 3)

阿華回老家了,又逢過年,我媽單位放了假,在家照顧我和弟弟,而我爸,我是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次,他一直在出差,唉!

於是我連吃好多天的亂燉大菜,我媽不會燒飯,她會的就是燒個骨頭湯,然後把所有的菜丟進去,她對我說這湯非常有營養,吃了可以長個頭!為了不讓我媽失望,我硬著頭皮喝下長個頭的五顏六色的湯,喝完還裝出了此湯味道絕美味的表情,硬擠出了笑容。我媽在我拙劣的演技鼓勵之下,繼續往湯裏加東西,麵條,米飯,湯團……額……最後她嚐了一口,表示味道有點怪異,逐決定帶我和弟弟去外婆家蹭飯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我媽賺錢小能手,但是在廚藝上,她真的少了一些常識……

年過去了,阿華背一大包東西回來,當她給我弄了一大碗的炒麵端到我麵前時,我嚐到了又甜又鹹的味道,阿華想不通了,這麼好吃的東西,我怎麼能這麼嫌棄啊!她把碗端過牛飲一番,最後抹抺嘴說,不要浪費不要浪費!

就這樣阿華在我家待了幾年,她二十歲時,有一天,她老家來了人,說給她介紹一個對象,要帶她回去結婚!

阿華不肯的,躲在廚房哭,她老家來的人是她三叔和三嬸,遠不像農村人,看上去穿的很時髦!他們講了許多道理給阿華聽,讓她趕緊回去,對方家有錢,小夥又老實。阿華就是不走,她三叔三嬸就在我家客廳坐著,我早上出門到晩上放學,他們還沒走。到了傍晚阿華才答應明天跟他們回去。,

我媽多發了阿華二個月的工資,我晩上和阿華講了一晩上的話,我讓她經常來看我。她不說話,還是哭。

很久以後,我媽聽她同事說,是因為阿華媽生病死了,她三嬸占了她家房子,又急著把阿華嫁出去,收彩禮。對方是鄰村一個憨漢,四十多了著急娶媳婦,才拿出比人家多的彩禮,阿華嫁過去還生了病,一直吃藥看病,後來得了胃癌也走了……

我媽說阿華命不好,挺可憐的一個人……

我知道後夜裏時,想起阿華,偷偷的哭了,她不像是保姆,更像姐姐一樣!

我後來去給外婆掃墓時,總會多疊一份錫箔,燒給阿華,我也不知道她收不收的到……希望能吧!

後來陸陸續續又來了很多保姆,有偷偷打我和弟弟的,被我一通告狀,第二天就趕走了。有在我家做了幾個月,發現我媽對零錢一直有亂放而後不記得的習慣的保姆,她開始偷錢藏於她睡的床單之下的。被我一次頑皮找東西翻開床單看見散落一床的錢後,趕緊叫來了我媽,我媽也辭掉了她。

也有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孩來當保姆看上了三十來歲的我爸,欲取代我媽當我後媽的保姆,結果被她自己看我爸的眼神出賣了自己的內心想法,在被我媽發現後辭退的。

反正整天換,整月換,各種原因各種理由……一直到我十二歲那年,終於不換了……

我爸換了清閑的工作,我媽因為工作原因,去了外地升了小官,這個外地就是我現在所在的十八線小城市,當時我媽領導說在s城我媽不能展開她的理想,去這個基層十八線工作,也是對她的鍛煉,我不知道我媽是不是工作上得罪了人,說是升官,其實是發配邊疆了……於是我每過2周才能見到我媽,而我老爸,變成了天天見了。

我爸小時候家裏特別窮,兄妹又多,養成了他節約的習慣,他不想請保姆了,他發揮了s城老一輩男人買汰燒的優良傳統,一個男人帶倆孩子,一個上初中的我,一個上小學的我弟弟。外加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當時外婆家已經開始賣賽車了(變速自行車)外婆送我一輛最輕最好騎的自行車給我,我開始騎車上學。而我弟弟每天由我爸接送。我每天的生活就是背著書包,拎著飯盒,口袋裏帶著零花錢,騎著單車上學去,路遇早餐攤點,一個米飯餅,一瓶三元牛奶,成了每天早上的標配。中午學校吃,晩飯回家吃,吃完我來洗碗,這些看似平淡的生活,卻成了我現在回不去的回憶,那時的我活力十足,陽光燦爛沒心沒肺的度過每一天。

那些日子裏,我媽堅持每二周回家一次,久了,她和我爸開始爭吵,說我爸沒本事,混的越來越不如從前,說她這麼努力的工作,是為了這個家打拚!而我爸認為我媽沒有盡到一個女人該盡的責任,把兩個孩子扔給了他,他覺得自己那麼辛苦的照顧孩子,換來的卻是我媽的抱怨吵鬧,他們每次見麵就吵啊吵!嚇得我弟弟抱著我哭。我從開始的害怕,到後來的習慣,隻是對他們這種爭吵感到疑惑,為什麼不離婚呢?我把這個想法告訴我媽,我媽說我沒良心!說不離婚還不是為了我和弟弟!她做了最大的犧牲了!無愧於這個家!

對我而言,我媽不在我身邊的壞處,就是我的青春期過的十分不順,因為我有許多話不能告訴我爸,感覺十分尷尬。第一次來大姨媽,我嚇的半死,猶豫半天不知道怎麼和我爸說,幸好我好朋友住的離我家不遠,我騎著車跑到她家,她淡定的把我拉到她家廁所,教我怎麼處理。當我離開她家時,我看見她父母看我異樣的眼神,這眼神讓我又開始局促不安起來!

這裏我要感謝我的好朋友,她教會我許多關於女孩子的知識。可惜最後她中考沒有考,全家移民去了日本,也斷了聯係。

而對於我弟弟來說,他那時那麼小,缺少母愛,男孩子也不會表達,加上我媽每次回來就吵架,讓他幼年時期過的充滿恐懼感,他成績一直名列前茅,高中考到s城排名前三的高中,卻因為一場早戀毀了他上大學的路。他後來說他因為從小缺少關愛,所以才會早戀……

現在我媽聽到我和弟弟對她當時行為不理解時,她就會發怒的拍著桌子說:“我不去工作,靠你爸養的活你們麼?人家農村孩子父母都出去打工了,人家不是照樣考北大清華!你們自己不努力,就不要怪別人!”

這就是我媽的邏輯,我們說什麼呢?

我初中的成績一直中遊水平,神奇的是語文一直年級前三,英語一直年級倒數第三,為什麼說一直,因為我所在的中學喜歡搞成績排名,周考,月考,季考,小考大考不停考,我們校長堅信自尊心可以激勵我們這些學生奮發圖強!可他哪知過猶不及的意思!我們這些學生對貼在走廊上的排名從開始時緊張的哄擠去看,到最後的懶得去看,但是校長還是讓我們一直考下去。

我好友笑說,餘嫣成績就十分穩定,排名都沒什麼浮動的……

最搞笑的是,我初中班主任是教數學的,每當期末考試結束成績出來,總要先表揚一些成績好同學,批評一些成績差的,好的會被叫著站起來,發幾本練習本,差的就一直罰站著。大家可想而知這畫麵多滑稽,我剛因為語文成績好受了表揚,拿著獎勵的本子。緊接著又因為英語差,接受了批評,弄得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每當這時我的班主任就會痛心疾首的看著我說:“餘嫣啊!你偏科偏的厲害啊!”

我心裏明白為什麼我英語極差,因為我討厭英語老師,她姓楊,打扮的特別妖氣,明明那麼胖,偏喜歡一身超短打扮,短褲短t,混著她身上的香水味,熏的我們頭暈,最關鍵的是我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她了,或許是我爸從來不給老師送禮的原故吧,她處處針對我,看我不順眼,我好友說她媽媽一直給老師送禮的,而我把這事告訴我爸,我爸義正嚴詞的說:“靠自己!不靠送禮!”額,我硬著頭皮被英語老師冷嘲熱諷下,靠自己挺過了初中這三年!

好友說:“餘嫣,我發現你喜歡語文老師,語文就好,對班主任感情一般,數學就中遊,討厭楊老師,英語就倒數!你的成績竟然和你對人的好感度有關係,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