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鹹豐便宿在了文貴人處,而且對她越來越賞識,文貴人,竟有些兒要與麗嬪,玉兒相當的恩寵了。
麗嬪是恨得咬牙,卻是無可奈何,皇上風流,見一個愛一個是常有的事,可是,現在卻去寵一個與自己一同進宮,多年未承寵的文貴人,這是麗嬪不能接受的,她想想個辦法,奪去文貴人的恩寵,卻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而玉兒這裏,卻是冷眼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她明白,好色的鹹豐,不會因為文貴人有才情而寵她太久,自己的恩寵雖說少了些兒,卻還算是在宮裏久寵不落的;文貴人與自己不同,她與皇後的關係遠不如自己,想進一步的在宮裏有一席之地,她文貴人暫時還做不到,因而與麗嬪完全相反,與文貴人走得很近,在鹹豐眼裏甚是滿意。
到了七月初八,太後已是眼見著不行了;皇上特下諭,宣恭親王入宮看望太後;六爺入了宮,一直陪在太後的身邊,見她枯瘦的身體痛苦的卷曲著,兩隻眼睛裏全是不甘,他知道,額娘的心願還沒有達成,怎麼也咽不下那口氣。
“皇上,求你開恩,封額娘為皇後吧!這是她最後的心願了,現在雖然她有太後之封,可是,卻無皇後之封,額娘會死不瞑目的呀!皇上,看在額娘與皇上往年的情份上,開恩吧!”六爺顧不得自己與鹹豐是親兄弟,也顧不得自己是親王的身份,在鹹豐帶著皇後,玉兒,麗嬪等人來看太後的時候,跪在地上,淚流滿麵的求到。
鹹豐皺著眉,沉著臉,一言不發的坐著,他根本就不想封太後為皇後,(注:清製,不管是太後身份,還是皇後身份,死了都統稱封為皇後,不是皇太後,鹹豐並沒有在封太後的時候加封靜太妃為皇後,隻是上了太後尊號)看著這個弟弟在自己麵前求情,他隻感覺到煩。
皇後看著六爺的樣子,有些兒心軟,可是,她卻不敢勸;她知道鹹豐的性子;玉兒在一旁看著,她雖對六爺並不愛意,但她還是想讓六爺承她的情,心念一動,這不就是籠絡六爺的大好時機麼?
顧不得皇後與其他的人在場,款款走到鹹豐身邊,對鹹豐耳語了幾句。
鹹豐聽完玉兒的話,這才抬頭,“罷了,六弟,你起來吧,額娘的心事,我一直知道。今日,我就下旨,封額娘為‘孝靜皇後’,為了以示嫡庶區別,就不在額娘的諡號前加上先帝的諡號了,額娘這下可以安心的去了。”
玉兒的動作,六爺是完全看在眼裏,他明白,鹹豐肯改變心意,多半是玉兒的功勞,隻不過,鹹豐太固執,隻肯這樣草草的封了額娘,卻不加上先帝的諡號,這,應該是玉兒不能再辦到的了吧!但不管怎麼說,額娘總算是有了皇後的稱號,也算是了了一個心願,對玉兒,六爺此時是愛與感激交加,玉兒,謝謝你!
終於,在皇太後要咽氣的時候,鹹豐鬆了口,勉強封了這個養母一個“孝靜皇後”的稱號,可是,仍是不諡先帝號,也不入太廟。
此時的皇太後,已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在得知皇豐終於封了她皇後的稱號時,帶著不滿,而複雜的心情,在鹹豐五年七月初九,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據說,在這個“孝靜皇後”咽氣之時,還瞪著她那無神而幹枯的雙眼,似有無盡的哀怨。
皇太後西去,宮裏都漫著一種悲傷的氣氛。雖然鹹豐在後來的時間裏,與這個養母感情越來越差,但以“仁孝”治天下的大清,還是把皇太後的身後事辦得比較隆重,鹹豐還下了旨,讓六爺,恭親王來操辦他親額娘的後事。
恭親王此時的心情極差,他沒想到,額娘在這個時候就仙去了,他明白,很大的原因,在於額娘的心事太重,一心就想要“皇太後”的名,以致於一病不起,撒手歸西,而這段時間裏,他與玉兒見麵較多,抽個冷空兒,還能與她說上些話;
六爺對玉兒的幫忙,心下很是感激,不知道為什麼,他為額娘的去世,有一種輕鬆的感覺;而這種輕鬆的感覺,竟是來自於玉兒,額娘不在了,再也不會針對玉兒了;他對這種感覺是恨死了自己,那是自己的額娘,自己怎麼能這樣想?懊悔與輕鬆,交纏在六爺的心底,讓他萬分的難受。
而麗嬪,現在是得意無比,因為,在皇太後駕崩之前,她已經順利的產下了鹹豐的第一女,長公主,這個長公主真是幸運,居然能在玉兒的心計,還有其他後妃的眼紅下生了出來;玉兒一直擔心,麗嬪生下一個皇子,使了無數的手段,卻是不能除去還在麗嬪肚子裏的長公主;待長公主出生後,才鬆了口氣:幸好是公主。
但這個公主的出生,卻給麗嬪帶來了很多恩寵,甚至,鹹豐寵麗嬪,比寵玉兒還要多;玉兒看在眼裏,恨在心上,卻是一時無可奈何,拿麗嬪無招兒。
此時的皇宮,隻是在辦一件事,就是皇太後的身後事。六爺本想把額娘的陵選入後陵,可是鹹豐堅決不允,在他看來,這個養母,隻是有一個皇後的稱號,既不附帝諡,也不附廟,哪裏有資格入後陵?於是與六爺鬧得很僵,六爺一心想讓額娘入後陵,而鹹豐堅決不允。
一時間,兩兄弟鬧得很僵。
“娘娘,六爺他現在與皇上很僵,娘娘這麼有計謀,幫下六爺吧!”烹雪掃梅,始終是六爺的人,也知道玉兒的手段,於是替六爺求著,希望玉兒能幫六爺一把,至少不要與皇上鬧得很僵。
玉兒也想幫一下六爺,不為其他,隻為了他是親王,不管怎麼說,若是將來有個什麼樣的變故,他也是自己的人,會為了自己出力的,可是,這皇太後歸天,先帝在之前特特的給了這個“皇太後”選好了陵,自己又有什麼法兒!
“我知道了,烹雪,你放心吧,就衝著你這份兒忠心,我也會盡力的去幫六爺的,你們,放心吧。”玉兒口上卻是答應著她們,反正,自己隻要在鹹豐來時,對他說一下,能成就成,不能成,也怪不著她。
烹雪二人,卻是看到了希望,這個主子,聰明得緊,一定會有辦法的,感激的下去了。
這日,鹹豐又與六爺吵了一架,氣哼哼的來找玉兒。現在的情形是,他喜歡在床上的麗嬪,卻更喜歡在心情不好,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的時候,來找玉兒,聽聽她的意見。
“唉,這個六弟,真是太不像話了!非要朕同意把他額娘給葬在後陵!現在居然,居然敢與朕吵嘴!這像話嗎?像話嗎?朕才是一國之主!他算是個什麼玩意兒!若是不是先帝有旨,我早就把他的親王給革了去了!”鹹豐坐在玉兒那裏,氣鼓鼓的說到,他浮腫的眼睛,本就沒有什麼神采,此時加了氣惱,看上去更是陰鬱可怕。
玉兒看著他與六爺幾份相像的臉,心裏隻感歎,怎麼這個皇上,一點兒聖君的樣兒都沒有?成日裏,隻是在女人堆裏打轉,若這天下,是在六爺手裏,定是一個不一樣的氣像;不過,她還隻是輕輕的安慰鹹豐,並說些兒六爺的好話。
雖然六爺的老娘,孝靜皇後對她幾次狠下殺手,她還是不想因為這個事,把她與六爺的關係鬧僵,畢竟,六爺還是救了她的;與鹹豐說了兩句,玉兒突然靈光一閃,對呀,先帝隻是給孝靜皇後劃好了陵,又沒說不可以搞點兒特殊!
“皇上,玉兒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玉兒很煩這樣的開頭,明明就是要說,還這樣的廢話。
鹹豐當然是“但說無妨。”
玉兒坐到鹹豐身邊,無比真誠的看著他:“皇上,六爺隻是一片孝心,皇上是按製說話,大家都沒錯兒,這樣吧,皇上也退一步,如此這般,使整個妃園寢形成了以孝靜皇後為中心的大園套小園的形狀。這樣既不違反道光帝的旨意,又突出了孝靜皇後的位置。為進一步表示孝敬,將原妃陵的綠琉璃瓦改為黃琉璃瓦,陵前加建神廚庫,妃園寢改為後陵——慕東陵。皇上看可好?”
鹹豐聽得這番話,細細的想了一下,一拍手:“對呀!玉兒,你真是聰明!”抱過玉兒,對著她的粉臉親了一口,“玉兒,你真是我的女軍師呀!哈哈,前兒肅順還說你幹政,要我不理你,現在看來,離了你還真不行呀!”
一提到肅順,玉兒心裏老大的不痛快,這個外表看起來威武,頗有武將風範的人,竟是一個很有心計,心細如發之人,而且,他好像很恨自己,竟敢在自己在養心殿與鹹豐說話時,說自己幹政!
“皇上,如今皇太後的事,已是定了下來,那皇上,是不是要費下心思,為我們的孩子想個名兒?”玉兒壓下對肅順的不滿,嬌滴滴的對鹹豐說到,在長公主出生後,她一直不高興,現在她又有了本錢,她又有了!
鹹豐一聽這話,高興得直起腰,天啊,玉兒又有了!忙忙的問到:“玉兒,真的麼?你,你又有了孩子?太好了,你怎麼不早說!這一定是個阿哥,一定是!玉兒,你立了大功了!”
“皇太後才故,玉兒這才敢說出來,皇上,這孩子,一定是來著福氣來的!”玉兒挺了挺腰,這可是她的資本!不過,她卻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鹹豐的,在皇太後還沒去的時候,她早就與常常進宮的六爺,時時歡好,反正都是皇家血脈,管他是誰的。
鹹豐這下大喜,就想當場封賞玉兒,玉兒卻不受,說是等皇太後後事辦好再說;鹹豐在高興之餘,說了句:“要是文貴人也有了就好了,朕可也沒少寵她,朕真希望,朕的子女成群,也享受一下這天倫之樂。”
這話,讓玉兒美麗的眸一緊,是呀,還有文貴人,怎麼把她給忘了?
在鹹豐宣布了他與玉兒商量出來的結果,就是孝靜皇後的陵特殊化的事後,六爺才算是舒了一口氣,算了,皇上都讓了一步了,自己還是也讓下步吧,他早就知道玉兒又有了的消息,而且,他也堅信,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哼,皇兄,你有了我的女人,我的孩子也給你吧!到時候,這個孩子做了皇上,我才是真正的太上皇!
就在孝靜皇後入斂那天,突然傳來了文貴人悲痛過度,竟以三尺白綾殉葬的消息!
玉兒先趕到文貴人所在的鍾翠宮,對著文貴人的屍身大哭了一場;皇後也趕了來,她亦知道玉兒現在有了的消息,玉兒現在有了,宮裏又有誰不知道呢?隻是笨口拙舌的安慰著玉兒,皇後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殉葬,已是很多年前的事兒了。
“皇上,姐姐,文貴人在生時,最受皇太後看重,如今竟隨了太後去了,玉兒懇請皇上姐姐,厚葬文姐姐!玉兒感激不盡了!”玉兒哭了半日,對帝後如事說到。
帝後皆覺懿嬪仁義,鹹豐當場如她所願,封了文貴人為“吉妃”,厚葬。
麗嬪對玉兒這些買人心的招數很是不以為然,常常在鹹豐麵前說這個懿嬪幹政,禍害後宮雲雲,時間長了,鹹豐竟也相信,慢慢的,對有了身子的玉兒,起了疑心。
玉兒對麗嬪是恨得咬牙切齒:賤人,你前世與我作對,這世又是我的死敵,若是我不讓你不得好死,我就枉再為人!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玉兒常常對著一麵銅鏡發呆,她常常想著再見鏡神一麵,想從鏡神那裏知道,自己的命運會如何;可是,鏡神從在靜心觀出現過一次,竟是再也一次也沒再出現過;玉兒心裏好生失望,她還希望,自己的境遇,能得到鏡神的幫忙。
眼看著自己身子重了起來,麗嬪卻是已恢複到了生產前的樣兒,鹹豐去麗嬪那裏的時候越來越多,甚至,還會在那裏消去太多精力,連早朝兒都不上了!
見著麗嬪越來越得寵,玉兒隻怕,自己就算是生下了阿哥,也挽不回鹹豐的心,可是,皇上他不聽自己勸,也對自己見得越來越少,玉兒的心越來越慌,這個麗嬪,成精了還!皇上在你那裏,我收拾不了你,可是,有一個人,定會收拾得了你的!
玉兒細細的把心裏的想法給盤算了下,收拾妥了,就去到皇後宮裏。
“姐姐,這段日子,皇上都在麗嬪那裏,竟忘了上朝之事!姐姐你看這麗嬪,太不像話了!再這樣狐媚皇上下去,隻怕她與妲已一流一般了!”玉兒在與皇後客套一番後,直接把話挑明了說。
皇後臉上,也是一臉的無奈,她雖是皇後,可是皇要怎麼做,她也管不著呀!若是把皇上給說急了,那就不好辦了。
“可是,皇上那裏,我不知道要怎麼說呀!皇上這些日子,都很少來本宮這裏,妹妹,你可有什麼好法兒?”皇後知道,玉兒是個有計謀的女子,她的頭腦比自己要活絡多了,她一定有什麼辦法的。
玉兒沉吟了一下,故作輕鬆的說到:“姐姐,你可是六宮之主呢!這祖訓有之,六宮之人,都歸你管,現下皇上在麗嬪那裏作樂,姐姐可以行使皇後的權利,每日卯時,就讓人到麗嬪宮前讀家訓,這樣一樣,皇上心裏有數不說,麗嬪也會羞愧難當,再不敢媚惑皇上了。”
皇後對玉兒的話,是深信不疑,對呀,自己可是六宮之主,這點兒小事,她還是做得到的,當下就聽了玉兒之言,馬上傳來鶯兒,把這事給辦了。
皇後與玉兒二人,又說了些話兒,玉兒這才離開,而皇後,是心心念念的想著玉兒的孩子,孩子一生下來,就是她皇後的了,這怎麼不叫她另眼相看玉兒?
而麗嬪那裏,可就有熱鬧了,每日裏,天還沒亮呢,皇後就讓人在麗嬪的宮門前大聲的,一遍又一遍的念著家訓;鹹豐與麗嬪還在睡夢中,就會被這大聲的家訓給吵醒,可是,這念的是家訓,麗嬪宮裏的人,哪裏敢說半句話兒!
隻吵得鹹豐每日不得不起床去上朝,也不管麗嬪是不是央求他不要離開;鹹豐心裏還是挺怕這家訓的,自己好歹是皇上,也不能學著曆史上那些昏君吧?隻是這每日的家訓讓他煩不勝煩,終於有一天,他惱了。
“把那個念家訓的人,給我帶上來!”鹹豐這日早早兒便起來,等著那個念家訓的人,一聽到聲音,不等他開念,就下令把人帶來,他心裏惱火極了,想著非要好好的罰一下這個人。
麗嬪也在旁邊跟著發火:“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的!有什麼用!每日裏放任這人來我這永和宮裏把皇上吵著,你們死了呀!還不快把人給帶上來!”
宮人們心裏都窩著氣,把那人給帶了上來,唉,這家訓是給皇上聽的,而且,是有祖製,念家訓之人,是不能打斷,或是懲罰的,這麗嬪,還真會把氣撒到這些奴才身上。
念家訓的人帶上來了,鹹豐隻覺得這個念的小太監有些眼熟,氣惱的問到:“你每日都到這裏來念這個,是誰叫你來的?”
那小太監顯然是嚇壞了,他每日裏來做這個事兒,並不是他自己想來的,而是皇後讓他來的,他哪裏敢不來!可是,現在在眼前的這是皇上,要是一個小心,自己就慘了,小心的跪在地上:“回皇上話,奴才是奉了皇後娘娘的命,每日裏來這裏念家訓的,皇後娘娘還說,還說……”
鹹豐一聽是皇後,心裏的火卻是小了些兒,皇後,他還是很敬重的,隻怕是自己真的是做得太過了些兒,皇後才會用這樣的方法,提醒自己吧!
“皇後還說了什麼?”鹹豐已沒多大的火了,隻是沉聲問到。
小太監戰戰兢兢的說到:“皇後說,若是皇上問起,請皇上去質問皇後娘娘!”說著,隻是偷眼看著鹹豐的臉色,皇上喜怒無常,自己的小命可懸了。
鹹豐一聽這話,知道皇後這次是真生氣了,皇後賢德,是他一直很敬佩的,皇後這麼做,定是有些兒道理的,罷了,罷了。
想到這裏,他也不罰這個小太監了,隻是陰沉著臉,訓了這個不太監幾句,就讓他退下了。
麗嬪卻是很不滿,這個小太監是皇後派來的又怎麼樣?皇上一樣可以狠狠的治他一下,這些天,真是受夠了這小太監的聲音,現在皇上把人給帶來人,怎麼不狠狠的教訓他一下,至少也要打兩下,給自己出出氣才是嗎!可是皇上倒好,卻放了人,而且,臉色也沒剛才這麼難看了,心裏是大大的不服氣,撅著個小嘴,搖著鹹豐的胳膊。
“皇上!你怎麼就這樣把他給放走了!這些天兒,他吵得臣妾都無法安睡呢!還有公主,她小小的年紀,怎麼能禁得起大清早的這樣鬧騰?皇上,我不依,不依嘛!”麗嬪現在對鹹豐,可算是膽子大了起來,在她看來,鹹豐對她現在的寵,比皇後都還要多,還怕什麼皇後派來的人!
鹹豐卻沒理會麗嬪,在他的心中,他再寵的女人,隻不過是可以讓他開心的玩物罷了,皇後卻不一樣,皇後是他的妻子,是與他有著夫妻情份的人,是母儀天下的女人,是國母,麗嬪哪裏比得上皇後在鹹豐心裏的位置!
“你別多話。皇後這麼做,定是有她的道理,你連皇後都不放在眼裏,你是什麼意思?想取而代之嗎?你好大的膽子!”鹹豐把怒氣轉到了麗嬪身上,這個女人,把自己也看得太高了些!她怎麼可能與皇後相比呢?本來心裏就是肚子的火,麗嬪這麼一說,幹脆把火撒到她的身上好了。
麗嬪嚇壞了,她想不明白,鹹豐怎麼把火都撒到她的身上?雖說那個太監每天都來這裏讀家訓,吵了自己的清夢,讓自己不舒服。可是她心裏也是為了皇上啊,這麼讀下去,皇上不惱才怪呢。自己想著要給那個太監點教訓,也不是實打實的為了自己出氣啊,可是這皇上這樣子將火氣都撒到了自己的身上,也著實有些說不過去啊。
隻見麗嬪前一刻還粉嫩的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一雙眼睛也被淚水充盈著,櫻桃小嘴緊緊地抿著,看著皇上欲言又止的樣子。自己最近是有些討歡,可是卻也是因為自己心裏念著皇上,愛著皇上啊。
那皇後日日讓人早晨來這裏誦讀家訓,看似是在教訓自己,其實不然。這是在打皇上的臉呢,這是在告訴天下人皇帝有違先人遺訓,做出了有違家訓的事情,迷戀女色,耽誤朝政啊。
皇上本應該去對著皇後撒氣的,可是卻無端端的衝著撒火。越想麗嬪越覺得心裏難受,本還有些隱忍的眼淚,也不聽使喚的流了出來,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小身子也因為傷心,而一抽一抽的,一看就是受了委屈了。
倘若是平時,皇上瞧見了她這般模樣早就將人擁進懷裏好好的安慰一番,可是今日,他心裏憋著氣,瞧見了麗嬪的這個模樣,將人有些煩躁。站了起來甩袖離去,而麗嬪則愣在了當場,看著鹹豐離去的背影,淚水就像是決了堤的洪水一般,順著兩頰流了出來。
麗嬪被鹹豐罵了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玉兒的耳朵裏,玉兒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她在一開始給皇後出這個主意的時候就算到了會是這個樣子。身為一國之君,天天聽人在自己的耳邊念著家訓。
這樣有損聖威的事情他自然是不能夠接受的,但是做這件事情的人又是皇後。身後一國之後,後宮之主,她是有權去教訓一個後妃的。而且,皇後這件事情並沒有做出格,她讓人去讀的也是有關於後宮的條例,身為後妃是不能夠做出魅惑皇上的事情的。
所以就算皇上心裏有千百萬個不願意,也不能去找皇後的。所以,這肚子裏憋得氣兒也就隻能撒的麗嬪的身上了。
就在聽到鹹豐負氣甩袖離去的消息時,玉兒站起來大聲的笑了起來,可是剛站起來,玉兒就覺得自己的肚子一陣陣的劇痛,這種痛楚讓她難以忍受,她趕忙召來了身邊的烹雪。
“快,快,快去宣太醫,”玉兒的臉色有些難看,額頭也沁出了汗水,隻是一小會兒的時間,汗水就濡濕了她的後衫。
“娘娘,娘娘您沒事吧。”烹雪見玉兒這般模樣有些亂了手腳,她趕忙的將玉兒扶到了床上,自己是沒有法子離開的,便叫了旁的小丫鬟去宣太醫了。
“痛,痛死了。”玉兒在床上呻吟著,她感覺到自己的肚子一陣陣的劇痛,她這是要生產了。
等到太醫來的時候,也帶了宮裏的產婆。算算日子,她也到了該生產的時候,所以這產婆是一直備好了的,等到人到齊的時候,玉兒已經疼的失去了知覺,等到她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孩子,是個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