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見逍遙子長歎,頓時一驚,也知道丁一怕是真的沒救了。
趙禎在一旁看了看花寡婦又看了看逍遙子問包拯道:“這兩人是何人?”
包拯實際上也不知道兩人是何方神聖,不過看見翠竹苑眾人的態度就猜到一些道:“回聖上,怕是丁大俠的師門長輩。”
趙禎點點頭,暗道一聲,好漂亮的女子。
他說的話聲音雖低,不過近在身旁的包拯還是聽見了,包拯雖然也吃驚於花寡婦的絕世容貌,不過他一身正氣自然不會被她迷了神誌。聽見趙禎說話,低咳一聲,將趙禎喚醒,看見趙禎紅著一張臉四下打量,心中暗歎一聲也不說話,去看逍遙子等人怎麼救治丁一。
但隨著逍遙子長歎,眾人大哭,包拯心中一黯,這怕是回天乏力了。就在這個時候花寡婦忽然問道:“逍遙子,丁一是不是還有心跳?”
逍遙子微微一點頭:“心跳脈搏均已沒有,但似乎尚有一絲氣息猶存,仿佛是龜息功的自我保護,但是咳,他受了太重的傷,表裏都是極大的損傷,卻是已經,已經,已經無法,救治了……”
花寡婦微一頜首,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道:“你護法,我來。”
逍遙子一愣,然後立刻醒覺道:“你要用那一招?不行,那招數你根本不知道有沒有用,說不定你也會死,我對不起你姐姐,不能再對不起你了。”
“哼,不用你假情假意,護法,丁一比你有擔當,救他一命,縱是賠了我的性命我也高興,反正我活了一百多歲已經足夠了,姐姐怕是都等我等的焦急了吧。”淒然一笑,頓時將眾人迷花了眼,將丁一小心的扶起,一把撕開丁一身上的衣物,隻帶起一片血肉。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花寡婦出指如電疾點丁一全身數十要穴,然後雙掌平貼在丁一的胸前,雄渾的內力瞬間爆發,直將丁一身邊的眾人吹得連翻了幾個跟頭。
隻有逍遙子依然無事一般站在旁邊,但見他長歎一聲,也盤膝坐下雙掌貼上了丁一的背部。
感覺到丁一似乎還有一線生機,馮破軍和關山立刻取回兵器,守衛在三人身旁,五鼠也是如此這般。
趙禎看在眼裏心中敬佩,卻也暗暗嫉妒,好在他的心胸的確比之趙恒要寬廣許多,想了一會長出一口氣道:“來人,讓禦林軍日夜守衛在此,嚴禁外人擅入,保護丁大俠周全。”
立刻就有侍衛統領領命前去領精兵團團圍住了丁一等人,就在這時候一聲極低的呻吟聲忽然自廢墟中傳出。
不過馮破軍等人卻是無心再去研究還有誰被埋在下麵,裏麵不是奸臣就是慕容父子,誰死了都和他們無關。
還是身手踉蹌的靈山慈悲為懷歎了一聲,領著兩個和尚前去挖開碎石,發現下麵果然壓著一個人,急忙將其救起,卻發現這人早已身死多時,而呻吟聲卻是在他身下的那人,靈山一眼看去,立刻呼吸急促,身邊的兩個和尚立刻就要動手。
卻原來正是將他重傷的慕容龍城,他因為一開始被慕容延釗踢出避過了炸藥的正麵衝擊,然後又有慕容延釗為他甘做肉盾擋住了磚石壓擠,雖然受傷依然頗重,但他的確活了下來,而且其傷勢比之丁一還要更好一些。
少林的這些人可都是看見過慕容龍城殺死過自己的師叔、師伯的,自然是個個眼紅要動手,即使是靈山也在第一時間就要下殺手,卻看見昏迷不醒的慕容龍城一陣呻吟:“爹,父親,我不走,不走……”
空抬著的手掌,卻終於無法落下長歎一聲:“阿彌陀佛……”製止了兩個想要動手的小和尚,將慕容龍城背負上來,周圍有好奇之人看見靈山果真救了一人出來,上來一看馮破軍遠遠的便瞧見是圍攻丁一的那人,怒吼一聲就要一槍刺出。
卻被靈山擋住,不過馮破軍含怒而發,靈山又身受重傷,雖然在路上被逍遙子治療了一番,卻也無法立刻安然無恙,頓時被馮破軍的內力震出一口鮮血,不過卻也阻止了馮破軍的繼續出手。
靈山吐著鮮血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施主看在貧僧的麵上可否放過此人,他已經生命垂危,不會再對天下有什麼影響。”
少林寺的一些和尚這個時候才看清了慕容龍城的麵目大怒:“師叔,殺了他,就是他殺了師伯他們的啊。”
靈山揮手製止道:“出家人當以慈悲為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死扶傷本就是我輩當作之事,爾等不可妄談殺字。”
馮破軍心有不爽,不過看見靈山如此維護,要殺死慕容龍城不難,難得是怕傷到了靈山,怒哼一聲抱著銀槍坐在地上不再去看他。
靈山長歎一聲道:“罪過,罪過,施主大仁大義。”說完話,見沒人肯醫治慕容龍城,他便拖著傷軀為慕容龍城推拿止血,又用內力為他疏通淤塞的筋脈。
在他身周的和尚雖然很想殺死慕容龍城報仇,但是又不得不聽靈山的話,憤憤不平的坐在一旁看著靈山為慕容龍城療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日落月升,月落日升已是三天過去。第二天的時候,花寡婦的頭發已經漸漸的開始泛灰,直到現在已經白發如雪,而逍遙子卻也不是很好,渾身汗如雨下,肌肉更是不住的顫抖著,在他們的頭上卻是雲氣盤繞,是被他們的內力逼得出來的汗水霧氣。
在他們外邊是馮破軍等人,三天不曾合眼的守候在丁一的身旁,看見丁一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都是心中歡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