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都起不出好名字(1 / 1)

一麵是深居簡出過了五年隱居生活不問世事的太後娘娘。

一麵是從小就和他家皇兄一樣是病秧子躺在封地裏十多年都沒出來過的南陽王。

這兩個人終於在宿命的安排下詭異地見麵了。

雲清歡坐在大殿中央龍椅的下首,一雙手攥得手帕緊緊地。她的心髒怦怦直跳,仿佛有什麼東西快要從胸腔裏跳出來。這不是個好現象。

外麵太監尖銳的嗓音聲聲蕩漾開去,一聲接著一聲傳到外麵:“宣南陽王上殿~”

雲清歡睜大了雙眼。她看見一個白點兩個紅點從遠方移來,慢慢的逐漸放大成了三個人。

沒錯是三個,因為南陽王身邊還有兩個紅衣美婢攙扶著。她們在殿中站定,一個婢女不知從哪裏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個可折疊的袖珍版小椅子,然後兩人扶著咳嗽著的南陽王坐在了上麵,這才退到一邊。

“咳咳,臣沉屙多年,身子受不了勞累,這次過來趕得又急,又有些不服水土……故而自己帶了凳子,讓諸位見笑了,太後娘娘也勿見怪……”

他坐下看著大家都對他這番失禮的動作驚訝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這才笑眯了一雙丹鳳眼,解釋道。

雲清歡趕緊道:“不會不會……你,額,皇弟不遠千裏過來辛苦了,本來是不該讓皇弟拖著病弱的身子來的……隻是先皇突然仙逝,哀家一個婦道人家實在主持不了大局,還望皇弟費心一二……”

她這番話說得磕磕巴巴,模模糊糊。一個從不過問政事的婦人,能夠做到這個樣子著實不易。下麵的大臣也都明白這個事情,隻是對國家無主的擔憂又深了一層。

不過也許,在大殿暗處四處流轉經久不息的歎息中,除了擔憂還有些別的什麼。

雲清歡倒是沒在意諸位大臣是怎麼想的。其實比起緊張,她心裏想得更多的卻是,為毛皇家小受出的這麼多捏?

是的,這又是一個多病嬌弱的小受。他與逝去的先皇有七分相似,眉眼像極了他同父同母的哥哥。一樣的唇紅齒白,但是他的臉色卻顯得紅潤一些。不過也是,和將死之人相比,再病弱的人也多了幾分生氣。

可是他和他哥哥卻似乎是有很大的不一樣,反正若是把他們兩個放在一起,雲清歡絕對能認得出來誰是誰。纖弱的身軀似乎一吹就倒,手裏拿著小手帕不時捂著那殷紅的唇咳嗽上幾聲。嘴邊的笑容一直未落,但是雲清歡卻不知為什麼,覺得那笑裏麵似乎有幾分諷刺。

君子翊聽了她的話笑容稍稍斂了一些,給人幾分嚴肅的感覺。他道:“這是自然,太後娘娘不必憂心,臣自當畢力為娘娘分憂。”

……

於是首次見麵就在這種你恭維我我恭維你的氛圍中結束了,除了君子翊自己帶凳子的行為之外,大家都彬彬有禮,一場見麵會倒也賓主盡歡。南陽王的接風宴本來定在晚上,卻被君子翊自己以身體不適不宜過多出現在人多之處為借口推脫掉了。不過最讓雲清歡感到奇怪的還是,整個早朝一個提起玉璽的人都沒有。難道君子翊一來他們一開心就都把這事給忘了?

“想什麼呢?”小桃紅一邊吃著葡萄一邊翻了個白眼:“你難道沒聽說過當年有皇帝曾經無璽內禪麼?”

雲清歡回身一看,原來自己看著看著奏折,就不知不覺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