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白點點頭,說:“特殊戰線的微妙關係,我能夠理解,不管中共,還是中統,或者是土匪,隻要堅持抗戰,那我們的目標就是一致的,對於中共地下黨的抗日活動,我認為不破壞、不幫助,隻聞不問,及時彙報,我的理解基本就這些了。”
“嗯,大的方向沒有問題,”紹處長又微微搖搖頭,說:“不過,不破壞、不幫助也不是絕對的,這個也很難細化,具體的還是你自己掌握吧,總之,不要內耗,不能讓日本人占了便宜,再者,必要的幫助也是可以的,但分寸一定要把握好,可以提倡互相幫助,但我們要的是多利用。”
沈硯白答道:“我明白,利益最大化。”
“嗯,你補充的很好,”紹處長又說,“也要多留意,有可能的話,盡量多摸一摸中共地下黨的情況,人員啊,組織啊,這些以後都有用。”
紹處長的意思,沈硯白已經很清楚了,於是順著紹處長的話,沈硯白說:“我明白了,多收集,多準備。”
紹處長補充道:“對,小日本遲早是要滾蛋的,所以,有機會就要為今後多準備。”
自從在課堂上莫名被抓走,經過了半個多月的與世隔絕,沈硯白終於回到自己的家,按照計劃,她還可以在重慶逗留三天的時間。這個時間點將來特高課或許會調查,三天的時間用於謀劃逃亡計劃,這是便於理解的,第一天就是要真實去一趟美國駐華大使館,去取拒簽的回執單,同時也質詢拒簽的緣由。之後自然是內心的掙紮,再就是製定叛逃計劃。
這三天的時間,沈硯白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做,這顯然非常重要。沈硯白被抓走的第二天正巧是個星期天,也是她與上線“老戚”接頭的日子。
在約定地點,老戚沒有等來沈硯白,又無法確定到底出了什麼狀況,打電話到沈硯白的家裏,幾天始終無人接聽,組織上預感一定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又不敢貿然打電話到軍統訓練處的辦公室。
正在焦急等待的時刻,組織上看到了新聞報道,隨後的幾天各種類似的新聞也多了起來,各大小報紙上雖未有確切身份披露,但組織上已經判斷出所言軍統女少校正是沈硯白,所謂涉嫌參與搶奪、詐騙特大文物案,一聽就是個陰謀,沈硯白根本不可能參與這種事情,究竟是什麼樣的陰謀,也無法判斷,組織上也通過各種渠道打探沈硯白的消息,但都沒有得到任何結果。
組織上也經過縝密分析,不認為沈硯白的身份有暴露的風險,退一步說,即便沈硯白是因為身份暴露而被軍統逮捕,那也得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軍統抓了人,否則營救無從談起,所以,組織決定還是再等待一些時間,同時收集相關信息,再做打算。
就在組織等待的時候,沈硯白利用一家西餐廳的電話,給她的上線老戚打去電話,並約好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