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親假歸來,辛勤勞作的一天當然又開始了。
來到雜勤別院後,她正要拿起水桶,這時“黃鼠狼”的房門“吱嘎”一聲被推開,露出對方那副尖嘴猴腮的狼臉,他看到令狐翠兒後一怔,臉上頓時擠了擠,湧現出無比熱情之色,上前搶過令狐翠兒手中的水桶,嘴上說道:“這不是令狐小妹子麼,怎麼樣,家裏父母身體都還好吧,你走這幾天,師兄我心裏一直掛念啊。”
親切的話語卻讓歐陽妹妹渾身起雞皮疙瘩,對方的嘴臉這一月來她很熟悉,但是有些想不明白,這“黃鼠狼”今天唱的是哪出。
“師兄,我爹娘身體都還好,不勞你關心了。”猜不出對方想法,令狐翠兒謹慎的說道。
“師妹啊,你以後不用每天都起的這麼早。”
“師妹啊,不是我說你,之前師兄和你開玩笑,讓你一天打十缸水,你倒實在,還真相信了!”
“師妹啊,以後一天一缸水就行,而且也甭管打沒打滿,到了吃飯的時間你就去吃飯!”
“師妹啊,要是有人為難你,你就報上師兄的名字,好使!”
黃鼠狼拍著胸口,極其熱情的說道。
但這一連串熱情的排比句,滔滔不絕,排山倒海,讓令狐翠兒七暈八素,最終化作了一個字:
“啊?”
“哦,那……那不要一缸水,半缸水,半缸水也行!”
令狐翠兒目露古怪之色,心中想到:姐姐我天生麗質,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這黃鼠狼不會對自己有什麼不好的想法吧。猶豫了一下。問道:“師兄,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去辦?”
黃鼠狼立刻露出不滿之色,假裝生氣道:“師妹,怎麼和師兄這麼見外,師兄難道就是那麼市儈地人嘛,你是我師妹,我對你好是天經地義地嘛,以後你地事就是我地事,這平時地工作,意思一下就行了,到時候幹地好壞,還不是師兄我一句話嘛,今天下雨,你就甭幹活了。對了,師妹,前幾天孫夫子找你,你現在回來了,還是去夫子那裏報到一下為好。”說完,他斜著眼睛看令狐翠兒如何反應。
咱令狐翠兒也是一個極機靈的丫頭,略一沉吟,便明白了這黃鼠狼前倨後恭的原因,哈哈,狐假虎威的本事姐姐還是有的,於是臉上露出似笑非笑地表情,學著當初“黃鼠狼”的樣子,鼻子裏發出“嗯”地一聲,冷豔高貴接地氣。
黃鼠狼一看令狐翠兒表情,內心咯噔一下,再仔細看這令狐翠兒整個人的氣質就變得低調奢華有內涵起來了,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心中暗道這悶聲幹活、吃苦耐勞的小女子難道是某個高層的千金來我們底層插隊體驗生活,過一段時間就要提拔重要的,乖乖啊,那不得了了,如果是個仙二代更要好好巴結巴結才對。
“黃鼠狼”成為記名學生十三年了。在雜勤別院也有六年了,算是見多識廣,還從來沒看到哪個夫子肯親自來尋找一個記名學生。平日裏哪怕是派個內門弟子前來,也都是了不得地事情了,黃鼠狼想巴結人家都愛理不理。
如果能夠抓住此次機會,把這令狐翠兒伺候的巴適巴適,那自己跳出這雜勤別院,弄個中層主管來當當也是極好的。
另一方麵,“黃鼠狼”也不是沒想過令狐翠兒可能得罪了夫子,並非如自己猜測那般。但他不確定啊,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在這衡山仙院多年,他深知這裏麵的關係很複雜,雖然號稱仙派,但裏麵的勾心鬥角絲毫不比外麵少,自己一個小小“宿舍管理員”,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碾死自己像碾死螞蟻一般。
想到這裏,他狠狠一咬牙,從懷裏拿出一張黃紙,塞給令狐翠兒,說道:“師妹啊,師兄自從上個月一看見你,就一見如故,這小小禮物不成敬意,你說什麼也要收下,你若不要……”
沒等他說完,令狐翠兒就一把抓過黃紙,她剛才眼神一掃,立刻發現這是一張記名學生探親用的仙符,這雲符小翠已經使用過了,那效果是杠杠的。
“好說,師兄好意,師妹就卻之不恭了,不過夫子正在等我,明日師妹再來與師兄敘舊吧。”令狐翠兒輕笑,客套了一下,有這便宜不占白不占,占了還想占。
黃鼠狼連忙點頭,羨慕道:“夫子那裏重要,師妹快過去吧。”見令狐翠兒收下了自己的“孝敬”,黃鼠狼極是高興,仿佛已經傍上了仙二代的大腿一般。
令狐翠兒表麵平靜,內心卻升起疑團,這孫夫子,作為一個別院的主要領導,堂堂一個院正來找自己這個勤雜工,到底為了何事?帶著疑問,令狐翠兒不緊不慢的向正院走去,一路上腦子裏分析了各種可能,但最終還是一頭霧水。
“難道發現了我有那牙齒形狀的神秘珠子?”令狐翠兒腳步一頓,沉吟一會兒,暗道若不去,反倒會惹人懷疑,所幸裝傻,這裝傻賣萌可是自己的強項,倒是回眸一笑,迷死那孫老爺爺不償命,反正珠子沒在身上,想到這裏,她大步流星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