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頊低垂著頭,看著父親離去,拿著劍的手止不住的顫抖,父親沒有回頭,一次都沒有。“小顓頊。”溫和的手蓋在了他的頭上,黃帝笑眯眯地走過來看著他。
一見到爺爺顓頊便紅了眼眶抱住了他:“爺爺,顓頊是不是很差勁。”
黃帝輕輕拍打他的後背,在他耳邊說:“怎麼會,顓頊做的最棒了。”
“為什麼阿爹不喜歡顓頊,顓頊做什麼阿爹都不滿意。”
黃帝摸著他的頭,然後著他:“你阿爹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最調皮了,沒少被你奶奶打,什麼法術都練不好。”
顓頊仰頭,瞪著眼睛不解地說:“那阿爹為什麼對我這麼嚴厲。”
黃帝歎了一口氣,拉著顓頊的手:“爺爺帶你去看個人。”
最深處的宮殿是禁地,即使是顓頊也沒有進去過。當黃帝推開門,一股極致的寒意撲麵而來,顓頊打了一個冷顫,抬頭看去,大殿中央漂浮著一朵冰蓮,上下浮動,發著悠悠的藍光,黃帝牽著顓頊的手走過去,顓頊踮起腳,好奇地打量,那是個女嬰,閉著眼乖巧地可愛。顓頊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的臉,肉嘟嘟的臉就好像棉花一樣,可是女嬰沒有睜眼。
黃帝對顓頊輕聲說:“這就是你那個從未見過麵的姑姑的女兒。”黃帝的臉上是顓頊從未見過的哀傷,失去摯愛的哀傷,“她為了救軒轅族人,變成了旱魃,遊離八荒之外,你阿爹小時候和她最親,可是她連女兒都要這冰蓮來續命,你阿爹一直怨我們對你姑姑太心狠。”
黃帝的話有些語無倫次,他像是在和顓頊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顓頊還是不解地看著爺爺,黃帝回過神,寵溺地捏了捏了女嬰的臉:“顓頊,你出生時七十二隻玄鳥圍繞王城,注定是要承擔一份非比尋常的責任,你阿爹對你要求嚴格,就是為了讓你將來你能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家人。”
“守護自己的家人?顓頊長大肯定會保護爺爺奶奶,阿爹阿娘,對了,還有大伯。”
看著顓頊童稚的臉,黃帝忍不住笑了,愛憐地說:“顓頊真棒。”他牽起顓頊的手帶他離開,輕聲說:“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看著親人身陷險地卻無能為力,甚至看著他們為了自己犧牲。顓頊,你一定要好好修煉將來才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家人。”
顓頊看著黃帝,堅定地說:“顓頊一定會守護你們。”
一定會守護自己的親人。
童年的誓言回蕩在耳邊,顓頊眼前突然閃出棕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指引著他前進,顓頊迷迷茫茫地遊過去伸出手抓了那束光芒。
大海突然翻滾,地麵都搖晃了一下,棕色的光芒從海底射出海麵直衝天際,穆清和赤雨一下子站了起來,赤尤都出現在赤雨身旁,啞著聲音低聲說:“他成功了。盤古斧,現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