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盡管她很欣羨這裏的生活,但是,她不曾,也不敢想,自己能夠真正地過上這樣的生活。
可以嗎?自己也可以這樣無拘無束地平淡生活嗎?
清荷不自覺地回身,怔怔地望著逐風,眼中滿是疑惑,還有些許的期待。
“當然可以,”逐風似乎是讀懂了她的眼神,臉上掛著鼓勵的微笑,“隻要你想,便可以。”
清荷的心口突突地跳著,猛烈地衝擊著胸口,麵龐也因這興奮而變得通紅,露出了自昨夜到現在的第二個微笑,發自內心的,喜悅的微笑。
夕陽西下,勞作的人們陸陸續續地回到家中。
主人回來之前,逐風自覺地進山打了兩隻山雞,為他們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宴。
清荷自然什麼忙都幫不上,看著逐風忙碌的身影,心中雖有些不服氣,對他卻也佩服得很。看他平時一身白衣,一副瀟灑出塵的貴公子模樣,居然還會燒火做飯。“世間的事,有什麼是你做不來的?”
許是盯著他久了,心中的疑問積累得也久了,清荷不自主地便說出了心中所想。
逐風微怔了一下,繼而嘴角上揚,眉頭輕蹙,歪著頭看著清荷,像是在認真思考她的問題一般。
“女紅、生孩子,我肯定做不來。”
清荷偏過頭回望,看到他眼神中的戲謔,清楚他是在逗弄自己,嘴裏咕噥了句“胡說八道”,便紅著臉走了出去。
本就好客的主人,在看到逐風為他們精心準備的晚宴的時候,一張張黝黑的麵龐興奮地發著紅光。
酒足飯飽之後,逐風在一旁與男主人連比劃帶說地表達自己在此建房置田的計劃,清荷則與女眷坐在屋的另一頭,看著她們做女紅。
透過昏黃的燭焰,聽著男人們大聲地討論,看著他們開懷地大笑,周圍的稚兒繞著圈地跑鬧嬉戲,閑話家常的女眷們間或地嗬斥一下自家鬧的過分的孩子……這樣的場景,迷惑了清荷,好似她便是這其中的一員,正過著平淡安詳的日子,忍不住地,嘴角再次地慢慢上揚,自己的愉悅心情一覽無餘。不經意間,對上逐風恰好回望過來的眼神,二人似乎心有靈犀般,眉眼都含著笑,顯然都對明日的建房計劃都充滿了美好的期待。
二人心中的喜悅隨著晚宴時喝下的米酒一起,從心中慢慢地向四肢百骸擴散著,使他們都有些醺醺然了。
因著逐風說要去伐樹建房,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清荷便早早起來。即便如此,院中的大嫂已經打了一籃子草回來了。
從大嫂的言語表情中,清荷猜測,逐風與其他男人在天亮之前便去山上伐木了。
清荷想幫些忙,卻又不懂得如何與大嫂交談。大嫂也不在意,自顧自地忙東忙西,清荷隻好站在大門口望著遠山,心中不免羨慕起逐風,也不知他是如何與這些人交流的,居然能在這麼多的時間內便能取得他們信任,還能得到人家的幫助。
清荷坐在門檻上,兀自想著心事。不覺間,日頭已經高懸於頭頂。想是到了午飯時刻了,逐風他們不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