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
“你去哪兒?”一旁被忽視個幹淨的霍翼翔突然又跳了出來,語氣仍舊很是強硬,“你若隨他去,便再也不是霍家人!”
清荷回身,看著鬢發淩亂,身形搖晃的霍翼翔,心中一陣的悲哀。為他,也為自己。
他自己都已不是霍家人了,她是與不是還有意義嗎?
她不發一語地轉過身,不帶一絲猶豫地向門口走去。
清荷快速地向前走著,好似後麵有吃人的猛獸追趕一般。隻是愈慌愈亂,一個不注意便被腳下的亂石絆倒在地。
逐風急忙上前攙扶,不想被她一把推開。
“事到如今你還用著惺惺作態嗎?”
盡管麵目淡定,但顫抖哽咽的聲音顯出她的傷心、失落,還有委屈。
“清荷……”逐風也是滿心的無奈,可又無計可施。
“這不都是你想看到的嗎?”清荷眼睛泛紅,有些憤恨地對著他大喝,“讓我受辱,看我難堪,讓我,讓霍家,讓連家遭受天下人嗤笑,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她頓了一下,臉上又露出一個有些絕望有些瘋狂的笑容,“哈哈,再狠點兒,你還可以上報朝廷,揭露他們詐死的內幕,那豈不是更如你的願!”
“清荷,你信任我一次行嗎?”逐風無奈的口氣中帶有乞求的意味,用力扮住她的臉頰,讓她可以安靜地與自己直視,“其中的原委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也從未想過要從你身上實施報複!”
怔怔地看了逐風許久,可能是感受到了逐風的真誠,可能是目前身心俱疲了,清荷也不再“無理取鬧”,淡淡地泛起一個苦笑,從地上站起身,繼續朝前走。卻根本毫無目的,像一縷遊魂一般。
因怕周圍會有霍翼翔的其他部署,逐風連夜趕至另一個村落,一個沒有客棧的,接近滇西的小村落,所以,他們隻好寄宿在一家村民家中。
南部幹旱多日,難得一場大雨,使幹燥的大地清爽了許多。
清荷喜愛下雨的日子,喜愛雨打芭蕉的聲音。可如今的雨聲、風聲,隻讓她覺得心緒不寧,厭煩無比。
清荷靠著窗棱,看著外麵的水簾,腦中閃現著翼翔言秀與他們的孩兒共享天倫的場景,言秀譏諷的言語,翼翔舉劍刺向自己時的狠絕,夜晚她獨守空房的淒涼……一幕一幕,與自己在侯府裏孤寂的身影交替著,形成一幅幅跳動的畫麵,衝擊著她的太陽穴,讓她感覺一陣的眩暈。
“清荷!”
逐風突然上前扶住她。
自來到這裏,逐風便一直偷偷地打量著她,注意著她的情緒。
也不知道是她根本就不在乎,還是隱藏得太好,除了靜靜地站著,盯著外麵的雨猛瞧,她卻毫無傷心的表現。隻是眼神空洞的,天地萬物似乎都被她排斥開了。
他本打算上前安慰兩句,她的身體卻突然搖晃了起來。
逐風扶著麵色蒼白的清荷向床邊走去,沒想到卻換來她一陣激烈的掙紮。
“你想做什麼?”
清荷掙脫逐風的攙扶,跑到房間的另一側,目的就是遠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