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手袋裏拿出一兩聽皇家麥氏可樂和寫滿英文字母的西點。
“什麼東東啊,這麼客氣幹嘛。”我嘴裏客氣著,手早伸過去了,糖衣炮彈也好,糖衣我的留下,物質匱乏時期嘛,炮彈,在我言語裏就送出去了。
“不怕你笑話,這是武強偷著去PS店給我買的,冒著危險自己駕車去的,我吃了他,心裏會難受的,知道嗎,因為這點玩意,他差點讓仲新隊長批死,
說就不怕這個敵占區裏的高大上店裏,讓人家注射了毒藥。這是什麼地方啊!
我找技術人員看了,沒有拆裝痕跡,當然,也沒有注射毒藥的針眼什麼的。送你了。”胡悅眼神嫵媚起來了,語氣裏透著疼愛和示好。
東西拿在我手裏,心裏頓時有種酸溜溜的感覺:我兄弟,我老班長,那個和我一樣被女孩甩過的癡情哥,差點成了私通外敵了,弄這點緊俏貨,癡癡地呆呆地專注地給你了,我別說吃了,就是看著它,那種兄弟情,就會化為閃電,直接劈中我了。
“懷疑有毒啊,你還是喂狗吧,或者野貓,這東西,真有可能啊,非常之地的東西,小心點吧。
過兩天,我還要出勤,別耽誤事,就是拉肚子也不行啊。”我把東西遞了回去,如果直擊她痛處,有些不忍心,所以,順勢把勤務的事說了出來。
“文韜,謝謝你提醒了我,後天有個大勤務,我得去報名了,和你一起去。”胡悅臉色放緩了不少,聽到了正經事,情緒很快回複到女隊員的職業思考頻道上。
從國內漂泊到這裏,天天刀尖上玩刺激,誰不想多幹點正經事啊,胡悅盡管身體虛弱,但這個主動參戰的想法,我很敬佩。
我剛想對她說些好好休息之類的話,又想起一件事來:“小悅,你趕緊報名請戰,莎莉小姐也要去呢,就幾個女生,值班和英文專業翻譯少了女生不行,都走了領導碰到重要外事活動,會舍手的,你先報名,然後你倆再商量吧。”
胡悅聞聽此言,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個女監軍、你高官、女妖精,這事你不說還好點,她嘛,我就不說了,但是啊,文韜,沒想到你愛好這一口啊,國內時連羊肉串都不吃,說膻的受不了,現在呢,口味變了!”
顯然,胡悅住院期間聽說了我和莎莉的一些事,這種故事傳來傳來就容易變得更神秘和升級了。
我的兄弟,單槍匹馬馳騁在危機重重的路上,去給胡悅采購飲料、西點東西時,又是什麼勇氣衝進了便利店,對著那些黑人員工,怎麼笨拙地半是漢語半是蹩腳的英語交流的?下午時分,已經接到便利店那邊好幾起槍擊報告了。
其中一起,是一戶富人因為厚厚的布簾拉開了,露出裏麵有人吃食飲酒的場景,反對派直接槍擊了整整25分鍾,造成六個老人、兒童死亡。
這一夜,莎莉、胡悅、武強,還有我,在我腦子裏開始上演起了多幕劇,有爭搶有複仇有生死離別有熊熊烈火,亂成了一團。
半夜醒來時,我坐起來,打開一盒煙,慢慢點燃起來,微弱的光線中,看著幾隻討厭的蚊子飛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