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人的每個細小動作,每個活動中,都會為鍾情的女孩有一個特殊的表現。
大家都是防彈衣頭盔去吃飯的,遠處看去,食堂門口黑壓壓的一片,看著就壓抑。
戰隊有個不成文慣例,也可理解成領導尚列為理解,沒有直接批評的現象:頭一天出勤的隊員,因為衣服大量清洗,次日早上可以穿維和期間最酷的時裝——水藍色的體恤衫。
你說,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就我和莎莉穿著一樣的服裝,她美目看來,我默契地看過去,這種美美的感覺,哇塞,浪漫到家,爽透心房。
“文韜,你過來。”程大站在走廊台階上,隔著中間那顆大樹就開始沒好氣地找茬了。
見了你,不挨罵,我心裏不舒服!老程啊,你收拾人,都和我沒事想美女那樣習慣成自然了。
我經常想:程大,你批評過的大部分是好人,說明你是壞人,挨批評總量最多的是我,嗯,對了,我是好人中的好人。
我小跑著過去,一副很隨意的臉色迎過去:“副隊長,什麼事?”
“今天穿這麼亮堂啊,心情好啊,爽啊,開心啊,是吧!”程大調笑著說。
“您說這衣服啊,咱昨天不是出大勤嘛,現場特殊,黑泥潭,又屍體什麼的,你知道,咱不是法醫出身,弄完了心理總得適應幾天。”這次沒有直奔主題批我,更是不祥之兆!說到這裏,我舉起右手,低頭聞了一下襯衫上的淡淡清香說。
程大往後撤了撤身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說:“嗯,嗯,你剛和當地人接觸過,還搬了屍體,應該好好洗洗,洗的越幹淨越好,快去吧,吃飯,吃飯,忘了告訴你了,領導們獎勵了。
獎勵什麼呢,讓你單獨一桌,陪著莎莉小姐吃飯,你倆再接著交流,相互學習。”
平日裏,大家早餐就是吃個破方便麵,今天煮明天爆炒的,鹹菜也是那些惡心透頂的老三樣,和誰一起吃不行啊?
這是以前的想法,今天讓我陪著莎莉單獨吃,信不信,就是擺上四碗白開水,我也能吃出法國大餐的感覺和氛圍。
“副隊長,你忙啊,我真餓了。謝謝你不離不棄,大義……”我說的這都是什麼啊,激動的不知道怎麼恭維他了。
怎麼奉承都沒用的,因為這個家夥早就挺著反弓形的腰杆走了。前麵是拐彎處,快步行走的他,早就沒有了影子。
因為勤務多的關係,此時的食堂裏,來來走走的人很多,加上低矮的棚頂因為搞慶祝活動,掛了不少彩色拉花、中國結什麼的,我走到靠近最西側第一張桌子時,當時就驚呆了:四個小菜,一盤白胖胖的大饅頭,還有一疊加餐的泡菜,莎莉孤獨的像個傷感的孔雀,自己坐在桌前,索然無味地對著早餐,手裏的叉子懸在空中,烏黑的秀發擋住了半張臉,一聲聲抽泣聲傳來……
“莎莉,你這是怎麼了,快告訴我,要是程大欺負了你,飯,我不吃了,去找他理論理論。”美麗的謊言,絕對是謊言,我什麼時候敢和副隊長叫板啊,一般情況下不能,逼急眼我也就發發牢騷,弄點陰謀詭計還可以。
“你也走吧,省得當地人,我這個當地人,給你傳染了埃博拉,讓你屍骨無存,靈魂丟在了這裏。”莎莉低著頭,無比傷感地說道。
程大啊,你們讓我陪莎莉美女吃飯,竟然是這個事啊。
“多大事啊,一起站過崗,扛過槍,出過勤,受過是傷,那就是永遠生死哥們,來,什麼時候那個埃博拉、伊波拉來,來之前我陪你共進一次最有意義的早餐。”我像大哥親昵小弟那樣,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額頭說。
“拿開,我看不起東方人的,你們的話語,就像複雜的漢字那樣複雜,我真有點受不了了。”莎莉悲傷極了。
“我給你次機會,看起來,你也是東方人呢,至少血液裏一部分是,何必拿這些來說事,有一說一嘛,比如,姓程的是姓程的,文韜是文韜。”其實,任何人在我麵前貶低一次我的團隊,我的祖國,我都會飛起一腳,直接毀滅的他,連個放屁的機會都沒有。
可,她是莎莉,我開始默默愛戀的女孩,這次我稍微柔和了點,隻因為她還沒有真正激怒我。
我右手指習慣地在桌子底下彈了彈,伸直的中指,彈出去竟然一時間無法彎曲回來了。
“鬼才相信你呢,我誰也不相信,隻相信自己一顆公平友好的心,讓你們給蹂躪和蔑視了,連基本的人格尊嚴都給我剝奪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戰區裏,讓我一個孤身女孩,飽受這種欺辱,你想過沒有,他們,還有虛情假意的你,是要付出代價的。”莎莉說完,充盈著淚水的眼睛,注視了我足有一分鍾,然後重重地摔了一下餐盤,氣呼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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