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我們何必一見麵就打?”師瑞生似乎很不願意和秦玉暖交手,仿佛這就是在欺負秦玉暖似的。
“怎麼,你不用留手啊。”秦玉暖步步緊逼,師瑞生明明有能力抵抗,卻是突然扭頭就走,朝著軍營旁一個密林裏奔去,秦玉暖絲毫沒有遲疑,馬上就緊緊跟了上去,鴛鴦和冷霜想要追隨,卻是被秦玉暖下令留下,不能擅自行動。
秦玉暖一路追著師瑞生,師瑞生輕功也十分了得,可似乎是故意在等著秦玉暖追上他,直到兩人追到了密林的邊緣,隔著軍營已經老遠,師瑞生才突然轉過頭,對著秦玉暖詭異.地一笑:“表妹膽子真大,就不怕我對表妹做些什麼。”
秦玉暖的額頭已經微微滲出了一層薄汗,月光皎潔似銀色的圓盤,掛在枝椏上,揮灑而下的輕柔的月光鋪在這羅滿楓葉的林中,像是織成一張薄毯。
秦玉暖慢慢踱著步子,繞著師瑞生轉了半圈,突然開口說道:“世人千麵千相,表哥卻唯獨和冷家世子長得相似,可蘇家又和冷家毫無血緣關係,往上查了八代也沒有任何交集,這不是很奇怪嗎?”
師瑞生身形一震,沒說話,隻是側身看著秦玉暖。
秦玉暖接著說道:“更何況,東秦趙回謹視冷長熙為死敵,兩人交手,也不下數百回,而你一個軍醫,卻能輕易騙過他,冒充冷長熙引開敵軍,你們到底長得有多像,我知道,你現在的這張臉,是假的。”
師瑞生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並非是假的,我現在和原來長得的確是不一樣,隻是因為,我在引開追兵的時候,被迫跳下山崖,雖然大難不死,可是臉卻被石頭給劃破了,我的臉毀了,不過好在,後來師父來尋我,師父神醫妙手,將我的臉修複好了,但是,卻也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師瑞生口中的師父,不是孫妙揚又是誰,原來孫妙揚早就知道,真正的蘇成海其實沒有死,那他為什麼還要苦心找到秦玉暖呢?
“是我讓師父去秦家的。”師瑞生看著臉上微帶詫異的秦玉暖道,“我知道你在秦家勢單力薄,卻又因為日漸出色引發到了更多人對你的關注,所以,請了師父過去幫你。”
“你……,”秦玉暖眉眼倏爾舒展開來,“你一直都在打探我的消息?”
“當然,”師瑞生眼中溢滿而出的柔情像極了當時冷長熙看著秦玉暖的眼神,似初戀的情人,眼神中夾雜著火苗和熱情,幾乎讓人窒息,“十年來,表妹,我從未忘記過你。”
“隻可惜,”秦玉暖亦是錚錚地看著師瑞生的瞳仁,“你不是我表哥。”
秦玉暖側過身繼續道:“你查過我,也關注過我,我同樣也好奇,為何你們兩個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會生的幾乎一模一樣,後來,我知道一個很有趣的消息。”
“世人千人千相,除非血緣親近,容貌相似,若是要生的一模一樣,唯獨孿生兄弟,西夏皇室隻知道,當初長公主在月牙山誕下皇子,卻不知道誕下了幾個皇子,而大齊皇室隻知道,寧王冷忠孝帶回了大齊皇室血脈,卻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滄海遺珠留在了西夏。”
“說這麼多,你是什麼意思?”
“表哥,你心裏頭應該比我更清楚,當初寧王未免西夏察覺,看到長公主誕下的是一對雙胞胎,所以隻帶走了一個,也就是冷長熙,留下的,就是你,隻是後來沒想到當時的刺客還會有第二波,當時他們想要帶你回去邀功,卻是沒想到,走到了野人穀外頭的塔姆爾村受阻,塔姆爾村的村長救下了你,並且撫養你到懂事。”
秦玉暖看著師瑞生繼續道:“當時我進塔姆爾村就覺得奇怪,一個如此偏遠的村子,村民卻都會巫蠱之術,而當時村外那一片不合時宜的白楊木林也是村民們用來培養蠱蟲的,表妹不才,曾近在孫神醫的手稿中看到過,你是孫神醫唯一的入室弟子,自然也懂,所以,那就是你成年之後回到塔姆爾村教會村民這種防身之術的。”
“你說得很好,”師瑞生淺淺一笑,“可是我隻問一個問題,證據呢?”